皇后娘娘病了
“师父,皇后娘娘病了。”
冯宝退后一步跪在地上,给冯仑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泪花点点,“师父,皇后娘娘病了,五皇子现在是孤苦无依啊,之前还有个娘娘护着,您说万一娘娘有个好歹,五皇子可怎么办啊师父,徒儿求您了,您就让朝叔给皇后娘娘瞧瞧病吧。徒儿实在是没法了。”
冯仑扯过被子把自己的双腿盖上,又从麻绳上揪下来一颗柿饼,视线始终在自己身体周围,没往地上看一眼。
得不到回应的冯仑再次磕头,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又过了一会儿,冯仑才慢悠悠说,“你朝叔自己还有病呢,我这破身子今个疼明个疼的,都不敢让他给我瞧,生怕一不注意就给我瞧死了。皇后娘娘病了有太医院呢,哪就用得着一个酒鬼给瞧病,小宝子,你怎么越活脑子越不好使了呢。”
冯宝向前爬了爬,脸上明晃晃的眼泪在腮边吊着,抽搭着说,“师父,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吗太医院现在哪会有人真心给皇后娘娘治病啊,李贵妃的狗病了都让他们忙的不可开交,哪还有人会管坤宁宫的事呢。
瑛姑姑去找章太医,结果早上找的,晚上才派了个新进宫的过来。五皇子整天守在皇后娘娘跟前哭,徒儿实在是没招了才来找您的呀。”
“太医院什么时候变成李贵妃养狗的地方了,五皇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和玉瑛也不懂事吗太医院那些人指望不上就让五皇子去找皇上啊,跑到我这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我一个没几天活头的糟老头子,哪能能给你帮什么忙,不添乱都不错了。”
冯宝有些失望,师父还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让五皇子找皇上的话,整个紫禁城谁不知道皇上喜欢的是李贵妃和她生的福王,要不是因为皇后娘娘还在,李贵妃早就被封为皇后、福王也早就成为太子了。
“师父,皇上现在连朝都不上了,天天就待在翊坤宫,五皇子就是想见也见不着啊。”
冯仑心里明镜似的,当然见不着了,皇上早就巴不得皇后娘娘死了好给李贵妃腾位子,只是他做不出来毒害皇后娘娘的事罢了,但他不做不意味着别人也不做,只要他表现的不喜欢皇后和五皇子就行了。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淌这趟浑水罢了。
他跟曹振不一样,自己生不出儿子,就认个干儿子往死里宠。他不是年轻那时候的冯仑了,现在的他不喜欢被人围着阿谀奉承,也不喜欢那些黄白之物。
钱够花就行了,再折腾也有死的时候,人活到他这岁数,该受的罪都受了、该享得福也享了,风光过也落魄过,一天到晚有吃有喝看得见太阳东边升西边落就行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不想再过也没兴趣。
冯仑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你说你跑到我这哭哭啼啼,咱俩也好歹师徒一场,要是真不管你我也不忍心,这么的吧,我给你指条路,我待会儿啊给你写封信,你拿着去找郑铎那个老家伙,想办法把他弄到坤宁宫给娘娘个瞧一下,他的本事你知道,如果说连他都治不了,那你也让五皇子早做准备吧。”
冯宝的头低下,好半天才抬起来用微弱的声音说,“小宝子替五皇子和皇后娘娘谢过师父。”
师父都没问皇后娘娘得了什么病就让他去找郑铎,说白了还是不想掺和这件事。五皇子现在是孤立无依,搬不动师父这座大神,一切的想法都是白搭,冯宝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能再说下去了。
“谢就不用了,你帮我研磨我把信写好你带走吧,我这以后没事就别过来了,更别带什么东西,你师父我什么都不缺。”
冯宝站在书桌前研磨,眼睛微微失神,福王已经十三岁了,按照国朝的规定皇子最迟在十五岁就应该封地就藩,可皇上目前为止一点要让福王就藩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了就是想封福王为太子。离福王十五岁还有两年时间,这两年,决定了五皇子和自己的未来。
本来五皇子在皇宫里活的就像个隐形人,等福王被封为太子,他因为有个皇后的母亲,想被封为亲
王都不太可能,等待他的也许只有死亡一条路。
五皇子的路也就是自己的路,冯宝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实现,而自己手中五皇子这张牌能不能打好,完全在师父身上,怎么才能说动师父呢冯宝的眼睛落在冯仑被子上那串柿饼上,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在他脑海中划过。
“大叔、大叔,大叔你醒了吗”胡苗苗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靠在墙上昏昏欲睡的冯仑睁开眼,“苗丫头啊,进来吧。”
胡苗苗掀开门帘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头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土黄色砂锅、一副筷子两个碗并一把木勺,其中一个碗上面倒扣着一个盘子。
貌似砂锅是刚从炉子上取下来的,盖子的缝隙还往外冒着热气,一股诱人的香味从砂锅里飘出来。”
“苗丫头,你给我送什么好吃的了”冯仑笑眯眯地看向胡苗苗与刚才那个老态龙钟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