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什么颂酸溜溜的”说完,她往他的怀里一靠。
他的心里一颤,身体本能地往后躲了躲,说“没有枫叶的红色,秋天岂不真的成了悲秋了,看那秦风萧瑟,百草枯败,万木凋零,一派肃杀景象”
“秦来署往,秋收冬藏。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呀。有什么可伤悲的”她的头往后一仰,一簇茂密的黑发抵到了下颏。
“小小年纪,比我还看得开。”
“又说我小了。”
“本来嘛”说到这儿,他又往后躲了躲。她那个调皮的脑袋不时向后摆动着,喷出青春气息的缕缕发丝撩拨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唉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让人猜不透呢她是那样的爱他,追他;甚至不止一次地暗示要和他可是,说到婚姻的事。她却摇头了。
“怎么啦哑巴了”
“谁哑巴了,我在看风景哪”
夕阳高兴地露出了绚丽的脸庞。桔黄色的晚霞映入了缓缓流淌着的岸江河水里。平稳斑斓的河面上,泛起了彩虹似的光。
“喂,力,你知不知道天命元年时的老汗王为什么要选择这儿做都城”
“是因为有这条河吧”
“岸江的河流多得是,他为什么单单选择了这条河”
“那还用问,因为这条河水源丰富。千万马也饮不干哪”他望着那淙淙流过的河水,感觉到目前的景色就是一首诗。
“又是实用主义。”她批评他“千万马饮不干的是汗王宫里的那口井。人家老汗王喝井水不喝河水。”
“别钻牛角尖了”他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要贩卖你的风水之说了吧。”
细碎的秋风在他的耳边徐徐掠过;远处,那座象征着满清宏运到来的祺运山的十二个山头蜿蜒起伏,依稀可见。在这种无比舒适的心境里,他不愿意与她争论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不是风水,是思想。”
“思想”他扭过头去。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是啊,力,你不觉得,人生就是一次航行吗”
“航行”
“是啊。即使在志得意满的时候。人也不应该就此止步。老汗王建立了后金,已经称汗了。但是他并不满意于在这偏僻的山坳里当一个藩王你看。这条河水的流向”
“流向中原”
“对。这个不安分的老汗王呀,在登基大典上并没有做长留此地的打算;他的眼光早就盯着外面的世界哪”
“怪不得这地方到处都是后金的宫殿”宝宝听到这儿恍然大悟“敢情他是打下一个地方就建上一座都城呀。唉,可苦了这些后世子孙了,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老汗王的嫡系后人,都争抢着要把自己的城当作一代王朝的发祥地哪”
“那是另外一回事。我是说人生确实如一次航行。即使此地风光旖妮,远处还有更美好的期待和更具诱惑力的呼唤”
“喂,宝宝”
“嗯”
“知道吗,我为什么没能答应你的求婚”
“晓丽你一定是嫌我老了吧”
“不是。”
“那是嫌我什么”
“我觉得,光靠感情是做不得夫妻的。真宝美满的婚姻,是两个人必须志同道合。还要懂得为对方着想。”
“晓丽,难道我们两个志不同道不合难道我没为你着想”
“还不至于。不过,你最近做的一些事情,真让我想不通啊。”
“哪些事”
“与那家美公司合资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自己说定就定了”
“晓丽,我劝你不要参政好不好”
“女人参政当然不好。”晓丽扭过头去“可是,前些日子打官司,夺回重机厂时,你为什么找我参政“
“这是两码事。”
“不,是一码事。”张晓丽坚决地转过头来“哼,刚刚弄走了秦志刚,又拉来个美佬儿你知道茨妃和那个退二线的老家伙从中得了多少好处”
“那是宝常的中介费用。”
“还有,我听说公司总裁动你承包公司,年薪八十万元;你为什么不干”
“唉,晓丽呀,目前公司里还有这么多下岗职工,我怎么好伸手拿这八十万元呢”
“好那你就等秦志刚出狱后来承包吧。”
“你这是什么话”
“宝宝啊,不怕你生气;我觉得秦志刚这个人。除了他的贿赂手段不可取,在对场经济的理解上。在对金钱的运用上,他比你强”
“晓丽,你这是气我”
“不是唉宝宝啊,眼下流行这样一句话,叫与时俱进,知道吧”
“听说了。”
“现在呵,厂长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面临的是场大潮中的经理时代。有作为的男人在人生选择上只有两条路一是赚钱;二是做官。钱赚得多少。官做得大小,是男人事业成功与否的标志。宝宝啊,最近我细细地观察过你,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