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擦干净后,她就开始撕树叶、碾压、用枪柄捣烂,然后将那些绿油油汁液涂到自己脸上、脖子上、手上。
身上一切可能裸露出来的皮肤全涂上了。
做完这些,她又开始研磨第二种树叶,最后将前面弄烂的树叶泥同汁液搅和,尽数涂到棕色头盔上。看见这一幕,有个教官忍不住惊讶道 “是亚尼树,这树的树汁黏性特别强,她怎么知道的”
另一个教官说应该说她怎么找到吧,天色这么暗,她竟然能这么快找到,怕是早知道那里有亚尼树。画面里的叶绯已经将树叶沾上了头盔,眼见树汁树叶还有剩,干脆将护甲也涂上。
做完这一切,她快速收拾东西,穿上护甲、戴上头盔,背上行囊,准备走出门时,忽然一顿,回过头来。盯着监视器屏幕的人们忽然心一悸。
屏幕里,那个把自己涂得绿绿,站在无光角落此刻完美隐身的小姑娘抬起头来,能清楚看见的只有一双波光潋潋的杏眼,而这双闪着微光的眼睛,此刻正定定盯着他们
好吧,她发现了,她在盯着追踪器。
就在他们想,小姑娘会怎么做时,叶绯又若无其事转过身去,走出废弃房子。
虽然陆教官说了,给他们每个人5个小时的藏匿时间。
但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类似的生存淘汰赛经验,
绝大部分人,连章程都想不出来,于是便紧紧抓住教官说的比赛重点夺筹。
管他那么多,抢就是了
拥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于是天将将亮之际,从广场窜起的信号枪点亮天空,比赛开始立刻就有人冲出去。虽然这片废宅片区不算小,但新生也不少,总有几个从出来就被盯上的。骤响的枪声正式拉开这次夺筹比赛的帷幕。很快地,打斗声从各处响起,动静还不小。
站在监视器屏幕旁的陆教官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嘴时不住在骂 这群小兔患子心急什么这么早抢了能守得住吗就这种素质,全是炮灰
骂归骂,一双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监视器。
和他的不满担心不同,旁边那些昨天下午不请自来后就开始插手军训内容,穿着便服的人,脸色可舒坦了。他们同样是学院的老师和教官,只是他们一般并不参与教学,日常负责学院的各种决策决定,属于决策层。正因为对方级别比自己高,陆教官再不愿,也只能被迫同意加练一次生存淘汰赛。这位带人过来插手事务的教授姓苟,看着四五十岁年纪,挺和蔼的,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这人心可比一般人硬多了。
就像现在,苟教授看着监视器一直笑眯眯的,嘴里说 “打起来好啊,我们一军是军校,不需要软弱无能的学生,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这很合理。
陆教官和其他教官应都没应,权当没听见。
随着天色放光,这场从废宅片区中心开始的夺筹大战,热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相反,随着不断有想捡漏的学生加入,越发声势浩大。
就算有一些人原本想先苟一苟,但一不小心被抢了筹,哪里还敢苟,反正也不怕被抢了,干脆一群人轰轰烈烈地朝那些势单力薄的学生发起冲击。
这场冲突从天亮,持续到了中午。
会停下来是因为发现,来来去去,他们都是和同一批人打,其他人呢,躲哪去了
眼看到了中午时间,大半天没吃饭,其他人说不定会去医疗点掌食物。
抱着这种想法,他们暂时停战,三三两两分开去找医疗点,受伤的找包扎,没受伤的兑换食物,赶紧填饱肚子。
他们一边吃一边四处张望,再交换一下消息,然后惊讶地发现,那个几乎被所有人当成目标的叶绯,从一开
始就没人见过她。
找地方躲起来了吧,哼,”有人不屑地说 “躲起来也没用,我们吃饱就准备地毯式搜查。
另一边的人则说“我们打算在各个医疗点、装备点守株待兔。”
武器可以不拿,但饭要吃吧,再不济,他们就不信,这天气这么热,还能忍住一天不喝水。他们说得信誓旦旦,非常确信叶绯那种小身板不可能顶得住一天不出来觅食。
比赛可不是到天黑结束,是24小时,直到明天清晨,这么长的时间,肯定需要食物,最有可能就是白天出来了。他们这么推测着,一直守着各个医疗点,直到太阳快下山,也没有守到人。
让他们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猜错了其实他们没想错,叶绯确实准备出来觅一次食。
只不过她又不是傻的,他们都大咧咧地蹲守在医疗点,摆出要抓人的架势,谁还要过去啊。肯定是太阳太大,把这些人脑子晒坏了。
叶绯吐着槽,轻手轻脚从屋顶上跑过,这时一块断砖被踩碎,发出轻微“啪”声,正走在巷子里的男aha说了声“谁”,就要转过头来。
一截树枝由上至下直接打在他肩膀上,一道清脆的女声低喝 “不许动,再动开枪了。”男aha“咦”了声,下一刻却转了过来。前方没人,墙上也没人,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