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鳞娆一惊,眉头越皱越深,她也终于想通了这一点。
果然,若是通天魔神去找盟友帮忙出手,那就完全在心誓之外,不受制约,这和没有逼迫青丘鸾通然立誓没什么不同,只是后者不会出手罢了。
这么一想,鳞娆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她原本还为自己帮到了忙而有些沾沾自喜,到头来却还是这样的结果。
“你也不用如此,这样延缓了时间,并非半点好处都没有”
叶蓁轻拍鳞娆的手臂,让她坐下,安抚了一句。
青丘鸾和通然无法直接出手,就算通天魔神安排人动手,也需要一些时日,所以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只要在此之前离开,就不会有丝毫影响。
听了叶蓁的话,鳞娆点了点头。
“可青君魔神不与我们一起离开,岂不是”
她又猛地抬起头来,为难地说道。
到时候他们这几个始作俑者拍拍屁股走了,那留下善后的就是青君魔神,这样一来,他一定会承受通天魔神的怒火,只怕到时会丢了性命啊
“生死我早已看淡,反正也无法离开,又何必忧虑呢更何况,这样活着也不过是苟活罢了,这么多年了,我也累了,死了反倒比活着要好”
青君魔神淡然一笑,轻轻挥手,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
早在青丘鸾开始被权利操控时,他就已经死心了,如果不是青丘旻还嗷嗷待哺,他早便已经自尽了,何苦留在这世上得过且过呢
他知道外界是如何说他的,也无颜面对几个跟随他多年的下属。
“无叶,你那么厉害,有没有办法解除掉心誓”
鳞娆看着青君魔神淡然如风的神情,心头酸涩不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性情的妖魔,他高雅淡洁如同莲花,站在世外看着人性沦陷。
她不想让青君魔神就这么死去,故而转头满脸期待地看着叶蓁。
“我对神魔大陆的誓言很陌生”
叶蓁摇头,话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刚到神魔大陆没多久,连心誓都是刚刚才知道,又何谈解除呢
闻言,鳞娆情绪就低落了很多,反观青君魔神倒是洒脱,并不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而哀叹抱怨,一脸看淡的表情倒是让叶蓁也高看了他几分。
对域外妖魔,她没有半分好感,但每个种族都有那么几个不同的人。
青君魔神,鳞娆,青丘旻,都算是域外妖魔中不同于平常的那类人,在她孤身一人行走在其中时,能碰上这些人,也算是一种幸运。
“青君魔神,不知你对祖神和神秘人在通天魔域的最后一次大战可了解”
叶蓁眸子直视青君魔神,问起这话时,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捏成了拳头,这是她到通天魔域这方来的目的,她必须要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于司缪是否会有消息留存于通天魔域,连她都没有什么信心。
不过,她更偏向于没有,若是连屠胥都找不到司缪的下落,她又如何能找到那些蛛丝马迹呢,之所以来此,不过是不想坐吃等死,想要做些什么安抚自己狂躁的心罢了,得不到司缪的消息,她就如同湖面上的浮萍。
听叶蓁提起正事,鳞娆也顾不得多想,也抬头去看青君魔神。
“我的确了解一些”
让叶蓁感到的惊喜的是,青君魔神如是说道。
“祖神和神秘人都是神魔大陆赫赫有名的人物,屹立在顶端,少有人能够见到,他们忽然出现在通天魔域算是一件大事,那时,新山城也有参与观摩,我也不例外,自然有幸见到了那一场大战,说起来,当真是山崩地裂”
想起当日那一幕,青君魔神的脸色还残留着些后怕和敬畏。
他语气唏嘘,以一种叙述的方式将当日那场大战惟妙惟肖地说了出来。
司缪那时还未彻底虚弱,尚存余力,和在众生塔捆锁千年的屠胥比起来,倒也没有落入下风,两人追星逐月,大战于通天之巅。
那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事后,连通天山脉都塌陷而去,极为惊人。
“那结果呢”
叶蓁蹙着黛眉,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种层次的战斗我们即便有幸观摩,也没那个能耐去看得清楚,只能看到一红一银两道刺目的光,连祖神和神秘人的样貌都未曾看的清楚,两人应该都没占到便宜,不过最后神秘人不知为何气势骤减,被祖神打成重伤,飘然远去”
青君魔神的一言一语都恍若刀子,在切割着叶蓁的心脏。
她仿佛能看到当初那场大战的一幕幕,也看到司缪孤立无援,如神祇凌厉,即便身体在不可抗的因素下逐渐虚弱,他也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
可惜,创世之象在关键时刻削弱了他的力量,以致于重伤。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然神秘人重伤,但也不算落败,因为祖神的状况同样算不上好,若不然也不会任由神秘人离开,而没有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