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奇“主子,前头就是大齐的京城了。”
拓跋烈勒住马,抬头看去,远远一座巍峨的城池,百长高的城墙向两侧蔓延开来,仿佛没有边际,只这一座京城,就抵得上东胡不知多少部落了,而这一路行来,已经让他大开眼界,城郭之可守,田土之可耕,这里是一片最富饶的土地,因为富饶,所以民风淳朴,安乐祥和,老百姓其实要求不高,能温饱即可,这个要求在大齐相当容易,在胡地却难。
想起北胡,拓跋烈不禁叹了口气,北胡苦寒,曾经远不及东胡富庶,可如今,却是一片繁盛,当初自己还曾嘲笑贺鲁,亏他一代草原枭雄,竟卑躬屈膝,对大齐皇帝称臣,但是看见北胡的改变,拓跋烈仿佛明白了贺鲁当初的选择,他是用自己王位去换北胡百姓的安稳,这份爱民之心,着实让人敬佩。
不过,即便是京城,也有些过于热闹了吧,拓跋烈看着连绵不断的车队,一路上这样的车队见过无数
次,车头的旗上绣着一个王字,举凡这样的车队经过,老百姓都会自觉让路,哪怕拥挤的闹市也一样,是什么样的商家能做到如此得人心,实在让人费解,毕竟无奸不商,尤其在大齐,据她所知,大齐讲究的是士农工商,读书人地位最高,商人却在末流,何以这个商家会如此受到老百姓的尊敬呢。
而且,这些车队为什么都进了京城,莫非京城有商家的总号,想着,便叫古奇去询问,古奇不一会儿回来“主子,这是王记的商队,因王记千金过几日出阁,这些车队上装的都是嫁妆。”
拓跋烈倒吸了一口凉气,扫了眼仍不断进城的车队,不禁暗道,这么多嫁妆,这王记也太露富了吧,举凡商人都是朝廷盘剥的主要对象,便是家赀万贯,大多商人都会选择低调,富可敌国的财富,可是会引来祸事的,可王记如此大张旗鼓的置办嫁妆,却是为何
心里实在好奇,忽见后面一行车队行来,当头是一辆青帷马车,看见这辆马车,那些排队进城的车队
齐齐停住,自觉让到一旁。
这个车队相当大,有数十辆大车之多,一时半会儿过不完,原先王记的那些车把式,便纷纷下车,有的拿出烟袋锅子抽一袋烟,有的喝水,啃干粮,都在路边歇脚。
拓跋烈不远是个抽旱烟的汉子,拓跋烈走过去询问“这是什么王孙公子的车队不成,要不,你们怎么给他们让路了。”
那汉子看了拓跋烈一眼“大齐的王孙公子见了我们王记的车队,也会让路,刚过去的可不是王孙公子,是我们武陵源的大姑爷,也是雁门的大掌柜,我们这些分号的车队,见了大掌柜自然要让路的,更何况,那马车上有武陵源的徽记,想来大小姐也在车上,见了武陵源的徽记,老百姓都会自觉让路,更何况我们王记的车队了。”
武陵源拓跋烈愣了愣,虽身处东胡,对武陵源也是如雷贯耳,就在二十年前,大齐还是内忧外患,外有北胡南蛮虎视眈眈,内有深州大旱民不聊生,而
在短短数年之内,大齐能平北胡,征南蛮,据说跟冀州武陵源的支持脱不了干系。
传说武陵源是大齐骠骑将军夫人所建,去过的人都说哪里是天下最美,最安乐祥和的桃源,只要你能想到的,武陵源都有,而且,武陵源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大齐平北胡,征南蛮,大多军费都来自于武陵源。
自己一直想不明白武陵源怎会有如此多取之不尽的钱财,如今见王记的车队,才算明白,却仍有些不信“王记是武陵源开的”
那汉子点点头“当然,武陵源是沈姑娘所建,沈姑娘也是我们的将军夫人,将军姓王,开的铺子自然是王记了。”
拓跋烈暗暗吃惊,原来如此,怪不得武陵源如此富有,北到北胡,南至南蛮,几乎每个城都有王记的商铺,听人说,只王记的一个分号,一年的利润已经相当可观,这么多铺子星罗棋布,王家的财富恐不止是富可敌国了。
想到此,不禁道“王家如此富有,难道你们大齐皇上不会疑心吗”
那汉子呵呵笑了两声“若是别的商家如此,恐早抄家灭门了,唯独我们武陵源,再富也无妨。”
拓跋烈“这是为何”
汉子“一看你就不是我们大齐人,不了解我们武陵源的东家,沈姑娘是我们大齐的活菩萨呢,当年深州大旱,赤地千里,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沈姑娘也是那时候嫁到了冀州的王家,才有后来的武陵源,沈姑娘不忍家乡的老百姓挨饿,在深州打了二百眼深水井,并帮着深州开渠引水,在深州种百里桃林,王记的铺子免费捐助青苗,让深州的老百姓耕种,又引导老百姓种植抗旱的庄稼,这才彻底解了深州大旱,如今深州可是好地方呢。”
拓跋烈不信的道“整个深州的青苗那是多少,怎可能都是武陵源捐的,岂不胡说。”
汉子道“这样的大事哪能胡说,搁别人自然舍不得,那青苗背后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沈姑娘
就舍得,所以,老百姓才说沈姑娘是活菩萨啊,不止如此,姑娘一早就知会了各地掌柜,只要闹灾,王记必须伸手,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