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要人的。”
杨惠姑的小脸刷白,碧青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你是我武陵源的人,进了我家的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说着跟着沈定富出去了。
五月底正是最热的时候,虽还未到晌午,日头也烤的人难受,平常这时候,碧青是绝不会出门的,今天是没法子了,冬月生怕热着她,在后头给她打着伞。
因为杨家来了十几个口子,吵吵嚷嚷的要人,武陵源的牌楼下聚集了不少乡亲们,大郎正在最前头跟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头子说什么呢,后头还有三个老头儿。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一点儿笑容都没有,脸上尽是厉色。
碧青刚走过来就听那老头儿道“杨惠姑是我们杨家人,就得跟我们回去,孩子也是杨家的,我们也得带走。”
大郎不想他如此不通情理,眉头皱了皱“弟妹是杨家人,这不才请几位家去商量婚事吗,至于小虎子,却是我王家人。”
老头子这才打量大郎一眼“你是小虎子的爹”
大郎忙摇头“小虎子是俺侄儿。”
老头子一点儿都不通融“不管是不是侄儿,杨惠姑既是我杨家族的人,就得守我杨家的家规,我杨家的姑娘绝不外嫁。”
大郎“老人家您这就不讲理了,弟妹跟俺兄弟都有了小虎子,就该寻个日子成亲才是,他们情投意合,也是一桩好姻缘,咱们两家都该乐见其成,哪有拆散他们的道理。”
老头子哼一声“我们杨家的家规传了数百年,不能因为杨惠姑一人便破了家规。”饶是大郎都不禁有些恼怒。
忽听他媳妇儿的声音传来“据在下所知,你杨家的女儿也是可以外嫁的,只要闯过你杨家定下的什
么关卡就可以,不知在下说的可是”
老头子打量碧青一遭“是又如何,数百年来无一人能闯过去。”
碧青笑道“数百年来无一人,并不代表我武陵源的人不成。”
老头子看了看碧青“你是何人”
沈定山“这是我们武陵源的沈姑娘。”
老头子脸色略缓“原来是沈姑娘,老头子失敬了,早听姑娘善名,深州百姓莫不感念姑娘大恩,只不过,我杨家的家规并非老头子一人定下,故此,也不能为了姑娘免除,即是姑娘出面,我们只带走惠姑,孩子留下吧。”
老头子话音刚落,就听小虎子的声音“爹,我要娘,我要娘。”二郎拍了拍儿子“小虎子放心,爹一定不会让你娘走的。”
二郎扛着小虎子走了过来,看着几个老头子斩钉截铁的道“不管是什么难关,在下闯就是了。”
老头子看了二郎一眼“不是老头子托大,即便
你学富五车,想闯杨家的难关,也绝无可能。”说着伸手从地上拿了一个石头,蹲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画了一个九宫格“先不说杨家祖上设置的难关,如何难解,你能解开这道最简单的九宫格再说。”
二郎刚要出手,碧青拦住他跟老头子道“老人家,您这道题实在太过简单,不是碧青托大,我武陵源随便一个孩童都能解的开。”
老头子脸色略沉“沈姑娘,老头子敬你是深州的大恩人,你如此侮辱老夫是何道理”
碧青“在下绝无此意。”从后头抓住桂花糕低声道“你解开这道题,娘晚上给你做荷花糕吃。”
桂花糕眼睛一亮,两只肥断的腿儿迅速倒了几下,跑到老头子跟前,唰唰几下就把九宫格的空填上了,然后跑回去,仰着小脑袋“娘,我还要吃刨冰,上头放多多的果子。”
碧青好笑的捏了他一下“好,多放果子。”
四个老头子低头看了看,竟然丝毫不差,彼此看了一眼,难道武陵源的人真如此厉害吗,连个孩子都
能解开九宫格,莫非祖上一直等的人就在武陵源
忽想起什么,当头的老人道“敢问姑娘,大破北胡所用连,弩,可是出自武陵源”
碧青早料到他们会问,木圣人精于机关,就凭越城岭岩洞内,那些巧夺天工的机关,连,弩对绿柳庄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碧青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个老头子都是死脑筋的人,死守着木圣人定下的家规,不肯有丝毫转圜,就不想想,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好好的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岂不是笑话吗。
除了要成全惠姑跟二郎的姻缘,碧青也对绿柳庄颇为好奇,皇上已经把周路拿走的匣子给自己看了,里头就是一枚印章,刻着永不加赋四个字,除此之外,那个岩洞里留下的就只有绿柳庄三个字,这着实让人想不通。
以前是毫无线索,如今就摆在自己眼前,若不探个究竟,实在对不住自己在越城岭受的那些罪,而且,碧青也想跟绿柳庄的人和平相处,一想到那些机关
,碧青浑身的汗毛都能竖起来,这是一群怪人啊,自己还是不得罪的好。
更何况,以后就是姻亲了,绿柳庄那么多精于机关的能人,若是能挖几个来武陵源,以后要是做点儿什么,就再也不用发愁了,这些可都是人才啊,是人才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