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赵大人不识将军,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赵大人,这是安将军,常将军,不可无礼。”
杜兆心里明白,虽说早就知道安大牛跟常六跟王大郎好的穿一条裤子,可这圣旨上获罪的只是王家,跟安大牛常六没关系,更何况,这俩也不是寻常老百姓,都是军功赫赫的将军,以自己的官位,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更何况赵蒙不过一个侍卫头。
赵蒙半信半疑,这俩庄稼汉子怎么瞧也不像将军啊,正想着,忽后头的兵齐刷刷跪倒在地“属下等参加将军。”好几十人呢,声如洪钟,震的赵蒙耳朵直嗡嗡。
赵蒙脸色难看之极,指着后头的兵“嚷嚷什么嚷嚷,他王家要造反,谁敢拦着本大人进去宣旨,谁就跟王家同罪。”
杜兆看见王大郎跟沈碧青过来了,忙低声道“赵大人不可莽撞坏了大计。”说着上前一步道“王将军。”
王大郎拱拱手“不知杜相深夜前来武陵源,有失远迎,还望杜丞相恕罪。”
杜兆心说,都说王大郎老实,如今看来也不然啊,这装傻打太极的功夫,实在不差,只不过,今儿自己既然来了,就是他王家的灭顶之日。
眼里冷光一闪,把圣旨拿出来“骠骑将军王大郎接旨。”王大郎跟碧青跪下“王大郎之妻沈氏私纵死囚崔凤林,罪不容诛,念及王大郎军功,先押解回京候审,王家一干家产抄没待查,钦此。”
杜兆念完,把圣旨放到王大郎手里“王将军接旨吧。”想着王家偌大的产业据为己有,杜兆便万分得意,你王家再能折腾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都便宜了我杜兆。
正想着,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杜老头几年不见,你还没死呢。”
杜兆暗叫不好,这个混世魔王怎么回来了。
崔九从马上一跃落到碧青跟前,身上貂毛的斗篷一甩
,甚为潇洒,打量碧青一遭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个德行,这么些年没见爷,连个笑模样儿都没有啊。”
碧青眼眶有些热“你,回来了。”周围火把并不算很亮,但崔九依然看见了碧青眼角闪烁的晶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涩涩的发堵。
杜兆却不敢怠慢,忙拉着赵蒙跪下“叩见王爷。”无论是大齐的九皇子还是百越的南蛮王,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崔九看着杜兆,又看了看赵蒙,赵蒙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可在崔九手下却没少吃亏,一见崔九腿肚子都打转。
崔九微微弯腰“这不是赵蒙吗,怎么着,这几年爷不再,没人收拾你小子,皮又痒痒了不成,跑武陵源来耍威风来了,也不看看武陵源是谁的地盘,爷虽说如今成了南蛮王,可这武陵源,王记,深州,都是爷的买卖,谁敢动一下试试,爷要他的命。”
赵蒙吓得一哆嗦,忙往后缩。
杜兆不禁看了碧青一眼,心说这女人实在狡诈,想必早得了信,这才把九皇子叫了回来,九皇子这一句话,她王家的产业买卖谁还敢动,不对,这女人怎会得信儿,莫非刘盛
杜兆顿时明白了过来,子峰对这女人的心思,这么多年了竟还没放下,冒着杀头的危险,替她遮掩了刘盛的事,太子殿下跟王家自来亲近,顺水推舟,刘盛就死了个稀里糊涂,而自己,如今明知道刘盛是武陵源动手灭口,可子峰是主审,这件事也只能隐下。
这一步一步算计的着实精准,不过饶是沈碧青再能算计,这私纵死囚的罪名,她王家也扛不住“沈碧青私纵死囚崔凤林,人证物证俱在,此系正事,还望王爷莫要阻拦才是。”
崔九呵呵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儿,若是这件事,跟王家可没干系,当初是爷瞧着小表弟在天牢受罪,心里不忍,这才想了个法子把小表弟弄了出来,又怕小表弟无处容身,让他去了雁门城当大掌柜,这事儿都是爷干的,怎么着,杜老头,你是不是把爷押解回京问罪啊。”
杜兆脸色一变,怎么也没想到九皇子会一肩抗下所有的罪名,这事儿可难办了,九皇子身份特殊,如今可不只是大齐皇子,还是百越的南蛮王,若是因自己莽撞,以至两国交恶,自己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却圣旨在手,若不押解人犯回去,如何交代。
正为难的时候,忽听武陵先生道“杜相,看来其中大有隐情,不如先把人带回京,待回了皇上再做道理。”
杜兆也只能应允,刚要下令锁拿王大郎两口子,武陵先生低声道“杜丞相,人情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事儿若是做的太绝了,可没杜丞相的好处,且不说九皇子,这武陵源跟深州的买卖,认真说起来,还有令郎的干股呢,若此事翻出来,你杜府恐怕也要受牵连吧。”
杜兆脸色一变,却听碧青道“长这么大我还没做过囚车呢,如今有机会,咱们一家老小也坐一回吧。”说着从她娘怀里接过桂花糕。
大郎扭身对常六跟安大牛道“武陵源就交给你们了。”安大牛跟常六点点头,兄弟之间,不用再说旁的,心里已明白。
大郎扶着三位老人上车,又把虎子抱了上去,燕子也上去了,赵蒙忙道“燕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