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俺是村子里最聪明的,赶明儿跟定财叔说说,让俺跟着定财叔学算账,以后也当管事,你糊弄不了俺。”
定财听见了熟人,碧青终于松了口气“我们跟你定财叔认识。”
小子一脸不信“俺定财叔才不会认识你们这样祸害桃树的人呢,少骗人了。”
碧青有些囧,这小子的确挺灵的,正想着,怎么混过去,忽见村子那边儿过来了个妇人,老远就喊了句“二蛋子,你娘正等着你家去吃饭呢,在村头干啥呢”
二蛋子一见来了人,忙道“俺抓着三个祸害桃花柳条的坏人。”
碧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小子连她家虎子都算进去了,虎子大概也知道干了坏事,这会儿也不瞎跑了,躲在碧青后头,两只小胳膊紧紧抱着碧青的腿,
探着脑袋往外看。大郎也有些脸红,给个小孩子教训,还说不出话,实在尴尬,。
“祸害桃花柳条,谁这么大胆子。”光听声音就知道那妇人也很生气。
走近了,碧青才认出是定财的媳妇儿,沈家哥仨除了沈定山娶的临山屯的姑娘,定富跟定财娶的媳妇儿都是深州的,定财媳妇儿跟王兴媳妇儿还是亲姐俩,定财跟王兴就成一担挑儿。
深州的地方大,桃林多,事儿也多,碧青怕王兴一人忙不过来,就让定财也跟着过来了,还以为定财跟王兴家一样住在深州城根儿呢,不想却在沈家村。
定财媳妇儿一见碧青,忙迎上来“是姑娘姑爷啊,定财前儿就说姑娘姑爷到深州了,让俺把家里收拾干净,说姑娘姑爷这两天就到,不想今儿就到了。”
说着,要给碧青两口子见礼,碧青忙扶起她“你这大着肚子呢,看窝着孩子,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些虚礼儿。”
定财媳妇见虎子躲在碧青身后,笑道“这是俺们小少爷吧,年下去拜年的时候,赶上小少爷睡觉,没见着。”碧青摸了摸虎子的头“叫婶子。”
虎子眨眨眼,小嘴蹦出个“婶。”
定财媳妇儿忙道“可当不得,快晌午了,日头大,姑娘快跟俺家去吧。”
刚要走,就听二蛋子道“定财婶子,他们可是祸害桃花的坏人,您怎么还让他们家去呢。”
定财媳妇儿笑了“他们可不是坏人,是大大的好人,没有姑娘你哪有饱饭吃呢,这颗歪脖子柳树,别人折不得,姑娘折多少都成,记下了。”
二蛋子忽的明白过来,看了碧青半天道“你就是俺娘说的救了俺们命的活菩萨。”说着,低下头“俺不知道,刚是俺不对”
碧青摇摇头“咱们庄稼人指望着收成活着,应该爱惜,刚才是我错了,你做的很好。”想了想,从车里的包袱里扒拉出一个弹弓来塞到他手里“这是奖励,也算赔偿,你放心,以后我再不祸害桃花了,
说到做到。”
小子拿着弹弓左看右看,稀罕的不行,这是陆超给虎子做的玩具,狗娃子缠着陆超做弹弓打鸟,陆超就顺道给虎子做了两个小的,这会儿正好给二蛋子当奖励,低头见儿子眼巴巴盯着那弹弓,又找出另一个塞到他手里,小家伙才高兴起来。
碧青三口跟着定财进了村,看见沈家的大门,碧青忍不住眼眶有些热,记得王兴说房子翻盖了,怎么还跟原来一样,就连大门都一样,乍一见,让碧青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定财媳妇儿道“妹夫本来不想翻盖,可旧房实在要不得了,去年过来的时候,见房梁断了,塌了一大半,实在不成样子,才翻盖了一遍儿,知道姑娘惦记着家,没敢变样儿,还照着原来的盖了,就是加了两根梁,墙也是用砖垒的,外头糊上麦草,这几扇门跟屋里的柜子,让木匠照着原样修的,房顶上铺了瓦,上头盖的还是原先的顶子,定财说,姑娘瞧着哪儿不妥,回头再找人过来修就是。”
碧青摇摇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说着进了院,到井台边儿上看了看,里头的水异常清澈,一眼望不到底,照着自己的影子甚为清晰“我记得这口井枯了”
定财媳妇儿道“这口井正在水脉上,之所以枯了,是因为太浅,那年打井,让人打深了,水就涌出来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比别处的水都甜,定财说这是风水,说姑娘在的地儿,自然就有清泉。“
碧青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定财媳妇儿“之前还说定财是个闷葫芦,这两年倒是变了样儿。”
定财媳妇儿“姑娘抬举他,又历练了这些年,要是再不出息,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知道碧青三口子来沈家村就是想过几天清静日子,定财媳妇儿也不多打扰,说了几句话,就家去了。
虎子从早上到现在又叫又嚷又蹦跶的,这会儿早困得没了精神,吧嗒吧嗒嘴,过来磨碧青吃奶,碧青摇摇头,早说把奶给他掐了,可婆婆跟她娘都不答应,说虎子生在天寒地冻的胡地,身子虚,得多吃两年
奶补补。
就这小子还虚啊,跟个小牛犊子似的,碧青可没看出来儿子哪儿虚,人家一岁多的孩子,哪有他这么跑的,即便会走了,也走不大利落,这小子倒好,都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