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只不过,贺鲁如今正在冀州,他如今是父皇亲封的代州大都督,父皇有意把义和下嫁北胡,如此一来,他就是咱们妹夫,北胡初定,你莫寻事,倒坏了大事。”
崔九“瞧太子哥说的,他贺鲁是咱们大齐的手下败将,即便是头狼,也是头切了爪子拔了牙的狼,爷才不屑寻他的事儿呢。”说着要走,慕容湛叫住他“赫连如玉没了,你总的再娶个王妃进门,这内宅没个主事儿的,实在不像话。”
崔九“太子哥还是先选您的太子妃吧,有赫连如玉这一遭,我这真怕了女人,什么时候寻着个温良贤淑,爷还可心的再说。”撂下话走了。
慕容湛目光闪了闪,温良贤淑容易,恐怕要可老九的心就难了,不过,沈碧青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巴巴的让人来叫崔九
崔九心里也纳闷,一路疾奔转过天傍晚进了王家村,大郎家在王家村的新院子,他还没来过呢,记忆中还是过去在这儿住着的时候,那几间土坯房。
说起来也怪,如今武陵源的宅子舒服体面,可崔九就是忘不了王大郎家的老宅儿,还有,在这儿挑猪粪掏茅厕的事儿,如今想来不禁不觉得恶心,反而有些怀念。想着,急忙摇头,自己想什么呢,让那丫头知道,不定得笑死了。
刚进院,迎面飞过来一支白羽箭,不是崔九躲得快,这一箭就射他脑门子上了,崔九吓了一身汗,这是要爷的命啊,怒气冲冲的看过去。
碧青也吓了一跳,手里攥着弓,站在当院抱歉的看着崔九“那个,对不住啊,失了准头,好在没射中你。”
崔九满腔怒意顿时消下去一半“爷是怎么得罪你了,你下这样的黑手。”
碧青“真没想着射你,你看靶子在那边儿呢,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一箭射出去就飞门哪儿去了。”
崔九愕然看着墙上偌大的靶子,上头一个箭影儿都没有,再看其他地方,横七竖八散着十好几只箭,偌大的场院里,除了她旁边的大郎,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儿,都躲在屋里往外扒头呢,就连贺鲁两兄弟,都在堂屋站着,手里的刀横在身前,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儿,冬月跟冬时两个丫头倒是站在门外,一人手里举着把扫帚挡在前头,生怕姑娘的箭不长眼飞到后头来,以姑娘前头射箭的踪迹来看
,不无可能。
崔九没好气的道“你眼睛是斜的不成,靶子在墙哪儿呢,你的箭怎么射的满处都是。”
这可是人身攻击了,碧青不乐意了“你眼睛才斜呢,我就是对着靶子射的,至于箭为什么非到别处,我哪儿知道啊。”
大郎却很是高兴,难得小媳妇儿能笨上一回,他觉着尤其可爱,瞪了崔九一眼,哄孩子一样摸摸小媳妇儿的脑袋“媳妇儿咱不生气,今儿晚了,明儿俺接着陪你练,早晚能射靶子上。”
屋里的人听了,顿时一片哀嚎,小海见那张弓到了姐夫手里,才从屋里走出来“姐,您就别折腾我们了,您不是总说术业有专攻吗,您别的地方都那么聪明,不会射箭就不会吧,练什么啊。”
陆超跟燕子齐齐点头,冬月冬时也是心有戚戚焉,姑娘射箭实在太可怕了。
碧青看向大郎“我射的很烂吗”
大郎咧开嘴笑了“不烂,我媳妇儿射的好着呢。”众人忍不住翻白眼。崔九也愕然看着大郎,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大郎简直练的炉火纯青啊。
贺鲁兄弟一听说明儿碧青还练习射箭,脸色都不对了
,立马告辞,说还有些未了的公务需料理,得及早回京,饭都顾不上吃,上马跑了。
碧青松了口气,贺鲁兄弟可不是大齐的官儿,说是代州大都督,却仍是北胡的大王和王弟,大郎这个定远将军虽解甲归田,还是需避避嫌才是。
皇上允了大郎卸甲,却仍把定远将军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就是为了扶植军中的新生势力,赫连家完了,自然得有顶上去的。
赵勇受了赫连家牵连,大郎跟先锋军的将士联名求情,命是保住了,却再不能带兵,皇上对赫连一族的厌憎更甚于崔家,跟赫连一族有干系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如今赵勇能携着家小回乡,也算全身而退了。
自古皇上最忌惮的,一是兵权,二是外戚,所以,即便如今大郎不在朝堂,也需避嫌才成,贺鲁这个北胡大王在自己家待的日子长了,可不妙,便皇上不多想,还有下头的大臣呢。
大郎年少显贵,必会招人嫉恨,那些人明面儿上不说,暗里不定怎么咬牙切齿的找大郎的小辫子呢,所以更需小心谨慎。
有时想想,碧青真觉累得慌,还不如就种地呢,虽贫苦些,却过得自在,不用这样天天动心眼子防着谁。
而且,看起来南蛮也不消停,又要生乱,想起这些,把弯刀拿出来问崔九“这把刀你是怎么得来的从哪儿得来的你可知道它的来历吗”
崔九一愣“我干儿子的见面礼,怎么在你这儿”
碧青难得严肃的道“此事干系重大,你最好赶紧说,免得出大事。”
崔九见她脸色,也有些吓住“就是荣昌斋,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