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护,恐怕自己这条命就丢在雁门城了,贺鲁如今一想到那些如雨一般破空而来的弩,箭,仍有些胆寒。
乱军之中他依然看的很清楚,弩,箭是从城上射下来的,比之前的精,钢,手,弩威力更大,穿透力更强,而且可连发,就算大齐的精,钢,手,弩也不是自己造的那些能比的,同样的制造图,制出来的弓
,弩,却天差地远。
就凭这些威力强大的兵器,北胡再过十年也打不赢大齐,他的百姓只能继续过食不果腹的苦日子,甚至,比以前更苦,自己不是北胡的救星,是北胡的灾星,这一战把北胡打的七零八落,民不聊生,想着不禁叹了口气。
贺若进来就见他大哥紧皱眉头,唉声叹气的,不禁道“大哥,此次战败并不是你的过错,是大齐人奸猾,先令赫连威诈败,咱们这才中计。”
贺鲁道“这不是奸猾是兵法,诱敌深入,瓮中捉鳖,赫连威也并非诈败,恐怕是大齐那位太子殿下设下的连环计,赫连威是大齐世族,跟崔家争斗已久,前次,我们的探子能轻易潜入城中烧毁储粮仓,绝不是失误,恐是赫连威有意为之。”
贺若一愣“赫连威是大齐主帅,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贺鲁“大齐人自来如此,只有家没有国,为了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家族荣昌,什么事儿都干得出
来,哪怕通敌叛国也一样,算了,不提这些了,你不是巡营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贺若道“大齐遣了安抚使前来想跟咱们谈和。”
贺鲁一愣,若是北胡胜了,大齐遣人谈和还说得过去,如今北胡大败,且元气大伤,大齐不是应该一鼓作气平了北胡吗,怎会派使者前来谈和。
想了想道“来者姓甚名谁官居何位”
贺若道“据他说,是大齐皇上亲封的安抚使,姓刘叫刘盛。”
刘盛贺鲁在脑子过了一下大齐三品以上的官员,不记得有这么一号“宣他进来。”
不大会儿功夫,刘盛走了进来,并未提一句战事,而是历数两国百姓遭受的战事之苦,如何民不聊生,如何凄惨,然后才说,皇上仁德,不忍见两国百姓受苦,这才遣下官过来,跟大王谈和,若和谈成功,大齐会开放雁门城,两国百姓可在雁门城内做买卖,互通有无,还会遣派司农司官员,前来北胡帮着北胡
百姓种植适宜草原的庄稼,遣太医前来北胡为百姓治疗疾患,北胡贵族子女,也进大齐的太学内念书,只要大王对我大齐天子称臣即可。”
贺鲁抬头看着他“你们的皇上倒是大方。”却忽的大怒“如此一来,我北胡岂不成了你大齐的属国,竟敢大放厥词,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说着,猛然站起来抽出腰刀,冷厉的刀锋架在刘盛脖子上。
刘盛却不惧怕“只大王舍得您座下的北胡百姓,下官一死何足惜。”
贺鲁缓缓收回弯刀“有些胆识,你们大齐的太子殿下不是正在雁门吗,你回去跟他说。要和谈,让你们太子来跟本王谈,你一个小小的安抚使,本王信不过。”
这刘盛有些为难。
贺鲁道“莫非你们太子贪生怕死,不敢前来。”
刘盛“太子殿下乃我大齐储君,怎会贪生怕死
,莫转头回了雁门,把事情经过跟慕容湛一一回禀过。”
苏全忙道“殿下,北胡大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殿下乃国之储君,怎可轻涉险地。”
慕容湛笑了两声“败军之将怕他何来,都说北胡大王乃世之枭雄,本宫就会一会这个草原上的枭雄。”
双方订阅三月初三在阴山脚下会盟,王大郎跟着慕容湛去的,大军未动,只带了自己手下挑出来的一百兵士,跟刘盛一左一右跟着慕容湛。
和谈很成功,刘盛那些话说出来,其实贺鲁就答应了,北胡如今元气大伤,百姓再经不得战祸,和谈仿佛是唯一的途径,称臣就称臣,只要北胡百姓能吃饱穿暖,自己这个北胡大王不当也罢。
更何况,大齐并未乘胜追击,灭了北胡,而是选择和谈,并且,给予北胡绝对优厚的条件,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双方签署盟书,定下三月后,贺鲁进京朝见陛下
,正事谈完了,贺鲁看向慕容湛旁边的王大郎道“你是王大郎吧。”
王大郎微微躬身“末将正是。”
贺鲁“你斩我北胡左贤王首级,又迫使本王夜奔百里,狼狈不堪,雁门城内,本王更是险些丧命你手,可这些却不是你王大郎的本事,本王问你,可敢跟本王痛痛快快的比试一场吗”
王大郎的目光落在他的伤腿上摇摇头“你现在受伤了,跟俺比试的话吃亏,三个月后,你不是去京城呢吗,到时俺等着你。”
贺鲁一愣,继而哈哈笑道“果真是条汉子,好,三月后咱们京城见。”
会盟异常顺利,因会盟在阴山脚下,史称阴山之盟。从此开放边贸商人们瞅准商机,前赴后继赶来雁门城,短短数年,雁门城就从荒凉的险关,变得繁华之城,北胡跟大齐从此战之后相安百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