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你,你这般瞧不上他。”
崔九道“他没得罪我,我就是瞧他不顺眼,如此而已。”
慕容湛道“本来我还想让你去深州走一趟,如此看来”慕容湛话没说完,崔九就忙道“我就是说笑呢,杜子峰是我大齐的栋梁之才,将来一定会是太子哥麾下一名能臣,太子哥,您就让我去深州走一趟吧,顺便也能避开赫连如玉。”
慕容湛摇摇头“也不知你们俩是夫妻还是冤家,何至于此呢。”
崔九道“我跟他这个夫妻是临时搭上的,她不惹我,日子就凑合着过,她既如此不识趣,也莫怪爷无情,冲着她爷爷她爹,王妃的名头给她,至于别的,想去吧,这辈子都不可能。”说着站起来走了。
崔九没回王府,而是去了内城边儿上武陵先生的私宅,江贵看见他愣了一下,崔九却不理会,直接道“这几日爷就住这儿。”撂下话直接登堂入室。
这位是皇子,江贵想拦也拦不住,只得跟进去道“如今先生不再,姑娘也回了冀州,灶上连个做饭的厨娘都没有,恐怠慢了九爷。”
崔九道“不用厨娘,爷自有吃饭的地儿。”
旺儿心里着实纳闷,爷说的吃饭地儿到底是哪儿,到饭点儿,终于知道了。
骁骑营放了年假,当兵的都回家了,靠着兵营卖吃食的摊子,也就没什么生意了,但成材的摊子却仍有几个主顾,坐在哪儿吃汤饼。
半年的功夫,从冷清到靠着别人施舍才有主顾的摊子,变成了如今红红火火的买卖,成材天天睡觉前
,都会拜一遍菩萨,成材眼里的菩萨就是碧青,他觉得,碧青是天下最漂亮最好的人,就跟庙里的菩萨一样。
凉皮凉面卖了一夏,摊子就阔出去了一倍,还搭了个简易避风的席棚子,有了棚子,冬天主顾上门也不会太冷了,只可惜离得远,不然,过年的时候自己一定上门磕头拜年。
成材一边遗憾的想着,一边把熬好的大骨汤兑进汤饼锅里,汤饼也是照着碧青说的,用大骨熬出来的,奶白的大骨汤,煮出来的汤饼,香的人直流口水。
大过年的,摆摊的不多,崔九没费什么劲儿,就找着了汤饼摊子,他是听大郎提过一次,说那丫头帮了卖汤饼的祖孙俩,这才过来。
那丫头除了对自己,对别人从来都不会吝啬,授之以渔的事儿,她做的顺理成章,这一点儿太子哥说的是,那丫头虽然心眼子多,却是天底下最良善的女子。
良善到不会记仇,哪怕对得罪过她的人,也会伸
出援手,例如王家村的王富贵一家,当然,她也有不良善的时候,例如对周家。
不过,崔九也觉得周家纯属自找,一家子懒货,成天想着天上掉馅饼儿,以书香门第自居,却不事劳作,用碧青的话说,这种人饿死活该。
崔九往板凳上一坐,成材愣了一下,虽说没见过几个达官贵人,可这里毕竟是京城,天子脚下,总有些眼力,不说别的,就凭这位身上的狐狸毛斗篷,也不该是坐在这儿吃汤饼的人。
不过,来者是客,成材堆起笑脸过来,肩膀的手巾抹了把桌子道“两位爷吃汤饼啊,我这汤饼可是出了名儿的香。”
崔九看了一眼咕嘟咕嘟开着的大骨汤“煮两大碗过来。”
好咧成材答应一声,刚要走,想起什么道“我这摊子上还有一样小菜,就着汤饼吃最好,您二位是不是来一份”
崔九点点头,成材高兴的去了,不一会儿端过两
碗汤饼,跟一小碗拆骨肉,放在桌子上“这拆骨肉用毛酱汁儿一拌,就没有比这儿更好吃的了,您二位尝尝。”
崔九夹了一筷子点点头,又有客人过来,成材招呼去了,崔九看了旺儿一眼道“坐吧,爷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你陪着爷吃一口,也当做个伴儿。”
旺儿没来由的觉着心酸,堂堂的九皇子,大过年的,竟然跑到河边儿摊子上来吃汤饼,这要不是自己跟着,谁跟自己说,自己都不会信,爷可是皇子啊,。
想着,不禁道“爷,咱回府去吧,王妃再怎么样,那也是爷的家,爷才是主子。”
崔九摆摆手“那不是爷的家,爷的家在武陵源呢,行了,快坐下吃吧,与其回去看那悍妇的脸,爷宁愿在这儿吃汤饼,你别瞧这汤饼寒酸,却让爷找到了一丝家的味道。”
吃了汤饼,崔九没立刻走,而是跟成材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成材是个话篓子,什么都藏不住,一见
崔九跟他说话,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碧青交他凉皮凉面汤饼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儿,崔九听得津津有味。
旁边的旺儿这才算明白,为啥爷说这汤饼有家的味儿了,这家说的是王大郎家啊,聊得太尽兴,回去的时候,崔九还在兴致上,问旺儿“你回来的时候,那丫头做什么呢”
问出来,崔九又觉自己多此一问,还能干什么大郎可不是自己,人家两口子两情相悦新婚燕尔,肯定成天腻乎着呗。
不想旺儿却道“奴才回来的时候,姑娘正带着人拔鸭毛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