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抵还。
告示一贴出去,来登记的就排成了长龙,人人都
知道武陵源那些正在盖的房子值多少钱,眼瞅着拉进来的青砖木料,都是最好的,这样的房子盖起来,能传辈儿,没钱还能用人工顶账,这样的好事儿赶上了不靠前儿就是傻子,错过这村可没这个店儿,一想到以后能住进这么好地点房子,人人脸上都带着笑,闲下来就去帮着盖房子,自家的房子,累点儿也不怕,故此,这片房子盖得异常迅速,简直跟气吹的似的,忽悠一下就成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碧青见到了桃林,叫定财停一下牛车,定财是王大娘家的老三,小五如今忙起来,赶牛车人的就换成了定财,天天一大早就把车赶到王家村接自己姐弟三人,落晚再送回去。定财年纪不大,不怎么爱说话,却是个极稳妥的汉子,让他赶车很是放心。
等牛车停稳了,碧青嘱咐了碧兰跟小海几句,自己跳了下去,钻进林子里看第一拨套袋的桃子如何了,崔九那小子说自己瞎折腾,撇着嘴说“没听说谁家桃子还套袋儿的,又费钱又搭功夫,图什么啊。”
碧青懒得搭理他,那小子如今就看房子赚钱,就
不想想,房子能永远盖吗,说白了,这些钱就是一锤子买卖,大齐不可能有第二个武陵源,倒是普惠寺哪儿或许能长些,但以后也甭想有这么大的利,说到底,这些桃树才是正经生财的长久之计。
现代给水果套袋已经成了果农的必备技能,套了袋的水果,不仅少了农药残留,卖相还格外漂亮,这水果只要一好看,价儿就不是一倍两倍的往上翻了。
碧青找了一个桃子,把套的袋儿脱下来,粉嫩鲜亮的大蜜桃映着枝头翠绿的叶子,让人恨不能立刻就咬一口,碧青咽了咽口水,把脱袋的桃子揪下来,往外走,想到外头找水洗了解解馋。刚出了桃林,就见沈定山正在哪儿指挥着兑蒜汁儿,这是碧青告诉他的,套袋之前,要喷一遍蒜汁儿,想来第二波桃子也该套袋了。
见碧青过来忙迎上来,碧青在边儿的水桶里把手里的桃子洗了洗咬一口,桃香满口,汁液清甜,加上这粉嫩十足的卖相,应该不愁卖,至于怎么卖才能卖出最好的价钱,自己还得好好想想。
桃子刚咬了一口就给人抢走了,崔九这小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见碧青手里粉嫩多汁的桃子,馋的不行,怕碧青不给他,索性直接来抢,抢在手里,不等碧青发作,一溜烟跑没了。
碧青好气又好笑,不是舍不得给他吃,是因为那个桃子让自己咬了一口,算了,估摸他也不会在自己咬的地方接着啃,崔九有洁癖,这也是碧青后来才知道的,知道之后,对自己当初指使他挑粪掏茅厕的主意,直竖大拇指,简直太英明了,除了大郎,没事儿的时候折腾折腾这小子是碧青如今最大的乐趣了。
提起大郎,碧青忽然有些想念蛮牛了,也不知今年秋收大郎回不回的来,听崔九说骁骑营正在加紧练兵,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了,或许,自己可以去京城走一趟,过了大秋,这边儿的事儿也差不多完了,就算没完,有这么多人盯着也不怕,钱再多也不是自己男人,想过一辈子舒坦日子,还得把男人看好了才行。
听了崔九这小子的光荣事迹,碧青对大郎也开始不放心了,男人有什么自制力可言啊,以前自己看的开,是因为没喜欢上,如今都喜欢了,就容不得蛮牛胡来,尤其,大郎旁边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何进那几个,估摸没少往窑,子里头钻,男人嫖个妓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叫事儿,家里媳妇儿知道了都不能管。
碧青琢磨着,大郎要是也去了,自己怎么办,把他阉了貌似阉了的话,自己下半辈子也完蛋了,不阉吧,这口气又实在的出不来,所以说,还是尽量杜绝这种事儿才是上策。
就着凉森森的井水洗了洗手,顿觉凉快多了,碧青跟沈定山道“第一拨套袋的桃子该脱袋了,脱袋再等两天就摘,装在小筐里,叫人砍一些山桃枝子盖在上头要带着叶的,我有用,也别着急,这会儿日头上来,林子里太热,等晚些,凉快了再干,大热的天,着了暑气可不好。”现在套袋脱袋的活儿都是妇孺们干,男人们都跑去工地盖房去了,哪儿的活儿虽说累,可赚得多,挨过饿的灾民,望见了好日子,最不
惜的就是力气。
沈定山笑道“姑娘就放心吧,咱庄稼人哪这么娇气,冀州府可比咱深州凉快多了,要是在咱们深州啊,这时候都能晒死人。”
碧青好奇的道“定山大哥,想回深州吗”
沈定山毫不犹豫的摇头“俺不想回去,不止俺,这里的乡亲们没有一个想回去的,俺爹说,以后每年回深州给祖宗上上坟就成了,跟着姑娘过这样的好日子,还回去干啥啊,刚杜大人说了,房子盖好了就给俺们落户,以后俺们就是冀州间河县的人了。”
杜大人碧青愣了楞,看向那边儿,果见不远处停着杜子峰的马车,他家的家仆忠叔正坐在车车辕上摇着大蒲扇扇凉,却不见杜子峰的身影。沈定山一指盖房的工地儿“杜大人去哪儿了,说是要问问什么时候能入住。”碧青心说,这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