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
她枕在他腿上,关铭说她没有样子,但还是给她枕着,每次事后她撒起娇来,他都把她宠得不像样。
施念便问起“你这趟出去有带回什么消息吗我听纽约这里的同行说国内的反制措施已经开始拟定了,看商务部那边回应的意思,要采取同等力度的措施,这仗是要打下去了。”
关铭声音略沉“民心所向,我听来的消息也差不多。”
“幸好我和杜焕把积压的订单赶在正式实施前出过来了,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关铭搂着她的腰拍了拍,宽慰她说“不着急,我在想办法,这做生意就像船在海上航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一场风暴,好的船长除了懂得观察海面的风向,还要在灾难真正来临时懂得及时变换方向让一船人幸免于难。
实在不行就顺应产业发展趋势,我们将出口的结构做调整,暂时利用海外产能来规避风险。”
施念听关铭这么说,思路忽然清晰起来,一颗悬着的心逐渐踏实下来,便问道“你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关铭将她才伸出来的小腿又用毯子盖上,对她说“不太好,如果国内的反制措施一出台,我现在的一些下游合作厂商会产生很大的负担,他们的一些原材料要依赖进口。”
“那岂不是对你也会有影响有解决方案吗”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几秒后,关铭看着施念对她说“如果关税增加,会直接导致国内市场外来商品减少,这其实是本土企业一次崛起的机会,可以利用这时候的内需巩固国内市场,中国是世界上第二大消费市场,如果将我们现有的技术和模式完全去扶持一个纯本土企业,这是绝佳的机会。”
施念分析道“那么这个扶持对象,首先在国内要有一定消费者基础和知名度,起码是个成熟的品牌,所有生产原材料都尽量不去依赖进口,但这样的企业本身就具有一定规模。”
关铭接道“因此他们如何能将企业的命运托付给我,我又如何放心将技术毫无保留地投放,这是很难的制衡点。”
施念歪了下头笑着说“别人都在规避风险,你却想着另辟蹊径,既然笙哥能想到这条路,那么心里一定有了备选对象,让我猜猜看。”
关铭目光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你猜到了什么”
施念收敛起所有表情,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国内满足这些条件的企业并不多。”
关铭撇过视线望向火炉里越烧越旺的火焰,声音暗沉“所以这条路不好走。”
施念若有所思地攥着手腕间的那颗玳瑁珠子,良久,对关铭说道“笙哥,我爸妈不在世了,也没人为我准备什么,婚前我给你一份大礼,就算我的嫁妆了。”
关铭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漆黑的瞳孔里含着一抹探究,施念却忽然岔开话题问道“我那天喊你笙哥,你的老同学都很吃惊,后来私下问了姜琨才知道,原来她曾经也当着他们面叫过你这个字,你却因为这件事不太高兴。
以前随船去日本的时候,沧海跟我说过,你很忌讳别人喊你的字辈,说是怕被喊老了”
关铭挑起了眉梢“沧海是这么跟你说的”
施念笑了起来“我就觉得他是和我胡扯的,对吗”
关铭松开了她,施念喃喃地问道“为什么不给别人叫这个字”
关铭低眸看了她几秒,嘴角微弯“这并不是什么好故事。”
“我想知道。”
关铭将吃的放在一边,对她说起一段儿时往事,那时候他大约三岁多,经常会梦游,医生说是白天玩得太兴奋,一到半夜就到处乱走,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佣人轮流夜里守着他,这种症状一直持续到四岁多,有次他连续梦游了两次,第二次快天亮,佣人疏忽了,他从阳台跳了下去。
施念倒抽一口凉气,关铭笑着攥住她的手“别怕,我现在还好好的,那时候摔断了腿,好在年龄小恢复也快,之后梦游症状莫名其妙就好了。”
五岁多的时候他被家里大人带去牧场玩,有头牛突然发疯一样朝他撞,他受了点皮外伤,那头牛当场被宰了。
六岁多在家门口骑自行车,据跟着他的佣人说,他就跟撞了邪一样一路骑得飞快,眼看前面就是池塘,怎么喊他都不停,直愣愣地骑了下去,佣人不会水急得差点投池,然后他自己又游了上来,人没事,大冬天的被冻得不轻,回家后第二天就发了水痘。
关母迷信,非说他命不好,那次事情过后托人花了大价钱请了位大师回来给他改命,那人说问题出在他的名字,这个“笙”字与他相克,在他命里自带凶相,得把中间这个“笙”字拿掉才能破了命格,但这个字是按家族里辈份来排的,关父说关母胡闹,为了这件事当时两人还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最后那大师想了折衷的办法,让他身边的人都叫他关铭,平时不要提他的“笙”字,久而久之可以化解这个字带给他的煞气,起码能保他平安,等成年后这种影响就会削弱了。
关母询问是否所有人都不能叫这个字,那人说关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