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累月下来,我光看那烟就大致知道是哪儿的煤。”
“这么厉害”年娇听了,和他斗嘴的毛病又犯了,一副不信的架势默默斜眼段瑞虎,“不会是你胡咧咧的吧”
“嘿”段瑞虎不服气了,挽着袖子就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你还别不信。要是将这个和赌钱分个主次,那我认煤的本事绝对是正的。”
段瑞虎一面说着,一面竖起大拇指比了比,相当骄傲。
年娇见他这副眉飞色舞的样子,禁不住笑,“行行行,你厉害、厉害可以了吧。”
“哎,我说真的啊。”段瑞虎着急,生怕年娇小看了自己,“那燃起来的烟,颜色不一样里面含的东西也不一样的。抚顺煤就那烟是偏黄的,因为硫酸质过多,做出来的东西质地碎,韧劲儿就少些。所以我们大多用开滦煤。”
大家暂时没事,便也安静坐着听段瑞虎讲。也算是增长见识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能派上用场。
“不过这不管是开滦煤还是抚顺煤,都没我们那儿的一种煤好用。”段瑞虎吧唧吧唧嘴说,“那煤啊,同样的大小,比开滦煤耐烧多了。而且块完整,鲜少有小块儿,不像开滦煤,运回来的时候还得准备铁锹,动不动就要沿路把碎煤渣给铲起来。”
话音刚落,苏雁回和约翰几乎是同时福临心至,不约而同便脸露讶色,彼此互看一眼。
常年的默契让他们刚四目相接,便心照不宣。
这一幕倒是弄得其余四人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段瑞虎,左右看看后疑惑开口,“怎么了”
还是年娇反应够快,脑筋一转便猜到了苏雁回和约翰的心思,笑着代替两人回答段瑞虎,“老虎哥,你刚才可是说了个发大财的生意啊。”
“啊”段瑞虎看看崔小爱和吴小哥也在年娇的“提点”下面露恍然,只剩下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又左右看看,憨厚老实的又眨了眨眼。
在仔细询问过段瑞虎后,第三天段瑞虎便带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坐火车离开上海滩。
这整天出入上海的人都数以万计,段瑞虎名下的赌场和歌舞厅就算他本人不在,手下人也能将其打理妥当了。根本不需要他整天坐镇。加上和王、白等商人也不是一个圈子的竞争对手,所以并没多少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除了殷玖。
“二爷。”手下推开殷玖办公室的门,走近后回报,“一直守在段瑞虎那儿的兄弟说,今天一大早段瑞虎就带了七八个人,坐火车离开了。”
“哦”殷玖挑眉,抬头看向手下,“知道去哪儿了吗”
“石门市。”
殷玖听了不由沉吟,自言自语,“他去哪儿干嘛。”
“二爷,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手下想到什么似的对殷玖说,“不是说这段瑞虎以前很惨,后来销声匿迹了几年重新出现在上海的时候又财大气粗了吗会不会传言是真的”
这段瑞虎真的有一大批金子
殷玖摇摇头,表示这谣言并没什么可信度。但他也不打算详细的和手下说,干脆吩咐,“这样,你带七八个人,跟着去看看。不要被他们发现,明白吗”
“哎。”手下应声,立刻便出门叫上自己信得过的兄弟,打算坐最快的一班火车离开。
而就在殷玖派人去跟上段瑞虎时,同一时间吴小哥也急急进入苏雁回的办公室。
“小姐。”等苏雁回抬头看向自己后吴小哥又说,“您之前送去给灾民的货船回来了。但那边的回执签收单和我们送出去的东西,有很大出入。”
吴小哥一面说一面将手上的回传资料递给她。
肯尼一定想不到苏雁回敢通过他的买办行运送东西,是因为物品抵达后会有人专门在那边清点核对后,重新拍份接收清单的电报回来。
所以苏雁回根本不担心肯尼会在货船上做手脚。
或者更正确点说,她现在巴不得肯尼在货物上做小动作,这样自己才好乘机发难。
“我到底是应该称赞他还算稍微有点儿良心呢,还是该说他胆子实在不小呢”苏雁回粗粗扫完清单,抬头对吴小哥说,“米换成了碎米,鸡蛋全部拿走,倒是药品,十箱留了一箱。”
说到这儿苏雁回笑着摇摇头,将电报往桌上一放,又开口,声线微冷,“把他找来吧。”
吴小哥点头,直接就用苏雁回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肯尼。说明来意后,肯尼赶紧坐着小车便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一进办公室便冲苏雁回点头哈腰,谦卑的样子一点都不想是敢背后做这些小动作的人。
可惜苏雁回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也懒得走过场,双手抱肩往椅背上一靠后,便冲吴小哥抬了下下巴,等吴小哥将清单交到肯尼手上时才又开口,“肯尼大班,这些是你做的吧”
话音刚落肯尼脸上就露出讶色,随即苦着脸喊冤,“苏经理,冤枉啊我哪儿敢在您的眼皮子低下做这种事更何况这还是您的货。这一定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干的这样苏经理,您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