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一面应声,前去开门。
――一般这个时候会来的都是来给自己送宵夜的宋妈。
所以当苏雁回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人是宋穆然后,难免感到意外。
宋穆然见状,温和一笑后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上装了宵夜的小盅,开口,“刚好有事和你说,又遇上宋妈,便顺路给你端过来了。”顿了顿看了眼苏雁回房内,又问,“方便吗”
“方便、方便。”苏雁回回神,让开路请宋穆然进去。
正打算关上房门时,刚将宵夜放在桌上的宋穆然便转身看见,开口提醒,“不用关上,我就几句话。”
“哦。好的。”苏雁回听了,便转身朝桌边走来,两人分别落座后又看向宋穆然,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宋穆然右手手臂放在桌上,手指轻敲了几下开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想你也许对你以后或许有用。”
以后
苏雁回想到大管家说宋穆然这几天不在府里,是去了上海,立刻明白过来什么,主动开口,“是和白家有关吗”
这倒是让宋穆然诧异了一下,随即失笑,觉得反而是自己显得小家子气了点儿,“我以为你会问是不是王家。”
苏雁回听了,笑着回答,“好像没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
从苏雁回嘴里首先脱口而出的是白家而不是王家,算是间接的说明王天阙这号人物已经在她心里的位置,更淡薄了些。
当然这点宋穆然并未点明,只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她的话,继续开口,“你说得有道理,其实是什么事你应该心里有数,因为过几天也许汉口的报纸上也会大肆报道。”
宋穆然说到这儿,苏雁回便明白了。
是王天阙和白贺兰即将大婚。
她沉吟了下点点头,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犯愁。
一直细心留意苏雁回表情的宋穆然见了,温和询问,“怎么”
苏雁回回神,抬眸看向宋穆然,眉头依旧没松开。想了想后才将自己心中担心的说出口,“先生,现在王白两家联姻,我觉得以后对我来说似乎更困难了。”
原来是在担心这件事。
宋穆然哑然失笑,手指又在桌上敲了敲,神情轻松的继续和苏雁回说,“有时候这种联姻,并不代表就比从前更强大。”
见苏雁回脸上还有疑惑,但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便摇了摇头,说了句“以后你慢慢就懂了”,便将这话题暂放一边,打算之后再细细和苏雁回分析。
话题一转说起另外的事,“这是一件,另外一件是我无意中听见的。”
顿了顿后,宋穆然便将“白家三小姐惨遭黄包车车夫毒手,凶手狱中畏罪自杀”的事说给苏雁回听。
“是那个车夫。”苏雁回立刻知道是谁,毕竟当初那人还和自己一起,将一在路上昏倒的孕妇送到了医院。
可再听闻却发现这么一个好心人,既然因为自己无辜屈死。让苏雁回生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气愤,再一想钱家的背景,便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钱垒。”苏雁回肯定的开口,“一定是他。”
为了讨好白贺兰,这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真是个变态。
宋穆然点点头,算是附和她的猜想,顿了顿又说,“因为和你有些关系,所以我就稍微多留意打探了一下。那名车夫死后,留下孤儿寡母很是辛酸,所以我就让阿贾以你的名义偷偷送了些钱给他们。”
“当然只提了曾经受过她丈夫的恩,暂时不方便露面,辗转打听才知道近况这些。”宋穆然说得仔细,“算是安顿好母女两吧,后续我会把她们家的地址给你。”
苏雁回听了点点头,感激又觉心暖的看着宋穆然,“谢谢先生。”
“举手之劳而已。”宋穆然笑笑,又说,“不过还有件事倒是有意思,我从这黄包车车夫的妻子口中得知,那时黄包车车夫刚被抓,曾有一身怀六甲的孕妇到警局,说是可以证明那名黄包车车夫是冤枉的。”
“但却连门都没让进,之后没多久便传出了车夫畏罪自杀的消息。”宋穆然顿了顿又开口,“原本车夫妻子是打算找那名孕妇出来还丈夫清白,但之后便再也不见这人。”
苏雁回听宋穆然这样说后,不知为什么,那怕没有任何的证据,却总觉得是曾经自己帮过的那名在路边昏倒的孕妇。
一想到这里竟觉感动,忍不住抬头看向宋穆然,寻求认可,脸上带着笑意,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也显得温暖,白瓷一样的皮肤透着柔软的暖色调,“先生,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黑暗,但好人还是更多的。对吗”
这让宋穆然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雁回说的竟然是这个。
但稍一联想却也明白她的心情,便也弯了眼冲苏雁回儒雅一笑,点头。
“嗯。”
顿了顿后,含笑眼眸看着苏雁回又慢吞吞的开口补充,“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