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苏雁回点点头,看向大管事认真道谢,“谢谢您大管事。”
“不客气。”大管事笑,站起身后准备告辞继续去做事时,想了想又开口,“其实雁回小姐愿意问这些,我个人也是很开心的。约翰他实在不应该这样活着。”
“也许。”大管事笑看苏雁回,又说,“雁回小姐的出现能成为他的一个转机吧”
“我”苏雁回倒是没想到大管事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连忙摆手表示“不敢当”,“我没有大管事您说的那么好,只是觉得”
苏雁回想了想又说,“我把约翰当朋友、老师。所以就是想试着拉他一把吧”
大管事听了眼带笑意看着在说这句话时,连自己都面露疑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的苏雁回,如一个长辈一样温和开口,“这就是雁回小姐你的优点啊。”
哪怕知道也许做不到,却还是会冲需要的人伸出手的善良。
大管事看过太多为了家财反目的兄弟、朋友,也看过许多遭逢巨变后性情大变的世家少爷、小姐。
或自甘堕落,或浑噩度日。
但却鲜少有苏雁回这样的。
遭逢巨变,尝到世情冷暖,亲眼看到、更是亲身体验到那些冷漠,但却依旧良善,甚至依旧愿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去帮助别人。
这就是属于苏雁回的魅力。
大概她并不知道因为她拥有这些品格,在像自己这样经历过不少世事的“老油条”眼里,是如何熠熠生辉闪闪动人的吧
“雁回小姐。”大管事又叫了苏雁回一声,在她抬头后又重复了一次,“也许你真的可以。”
是吗
苏雁回依旧不确定,但这份犹豫并不会动摇自己试图帮约翰的决定。
下定决心的苏雁回决定明天无论约翰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让他去赌场赌钱,就算是拉也要拉着他一起去做事才行。
但第二天,抱着这份决心到买办行的苏雁回,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面前,等了足足一上午都没等到约翰前来。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赌场了。
这次下定了决心的苏雁回立刻拿了包包起身,决定就算是今天把所有的赌场翻个遍,也要将约翰给找出来。
刚经过崔小爱的面前便被她叫住,苏雁回应声回头。
“苏小姐,您现在要出去吗”崔小爱问,见苏雁回脸上一脸疑惑便进一步解释,“哦,我是想说出去的时候您记得带伞,外面下雨了。”
苏雁回听了崔小爱的话这才扭头朝窗户处看去,这才发现淅淅沥沥的雨滴早就打湿窗户。
崔小爱见了赶紧拿了自己的伞起身走近,递给苏雁回,“您拿我的伞吧,我有多带一把。”
“那谢谢了。”苏雁回想了想并未推辞,接过道谢,“我明天还你。”
“不着急的。”崔小爱摆手表示不介意,等目送苏雁回出了办公室大门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至于那些暗地里投来,似乎在说“马屁精”的视线,全当做没看见。
她崔小爱是有些势力,但苏雁回这个人。
她服。
苏雁回一出买办行便包了一辆黄包车,让他带着自己去各个赌场。自己也不进去,而是在路上大致说了约翰的样貌,让黄包车车夫帮忙进赌场找人。
没找到再换一家,就这样来回三四次后,黄包车拉着苏雁回还未停在下一家赌场门口,便远远看见被打得很惨的约翰被赌场打手拖着丢到大街上。
状似头目的人指着跟条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约翰厉色,“看在你是老主顾的面上,宽限你十天走”
约翰脸贴在地面,闭着眼任由雨滴落在自己脸上,直到感觉不到雨点才睁开眼,一眼便看见苏雁回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顺便帮他遮雨。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约翰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黄包车车夫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忙扶一把。但见苏雁回没动静,便也就作罢,继续站在一边等着。
“我找大管事问了你的事了。”苏雁回开口,看着爬到一半的约翰因为自己的话又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顿在原地,继续开口,“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是不想这样浑噩的混日子,便戒赌吧。”
话音未落一直压在约翰心中从未释放出来的邪火既不知怎的,因为苏雁回的话骤然出现,语带讥讽。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赌不好吗谁不知道只是人在完全走投无路,绝望的情况下,越是妄想得到上天的救赎,希望能掉下来一个奇迹。”约翰竖起一个把手指,微喘着气重复,“一。个。而。已”
“你进赌场去看看”说完往赌场大门一指,继续冲苏雁回大声,“里面大部分都是活在最底层的人,他们明明穷没几个钱。为什么还去赌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想得到救赎和奇迹”
约翰叹口气,随意的冲苏雁回挥手,“你是不会懂这些的,你没有经历过这些痛苦,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到我面前来指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