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苏雁回这样一撞,直接将手撞断了似的。
苏雁回就算知道这是讹钱的套路,可被自己遇上时还是呆了一下。刚想快速退开离这个人远点儿,就被另一个同伴抓住胳膊不让走,“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撞到人了还想跑快点拿医药费出来我兄弟看这情况不轻,估计是手断了,没个三、五块这事不算完啊”
吵吵嚷嚷的声音在原本就喧闹的赌马场大厅根本就算不上事,来这里的都是进出不知道多少回的熟客,光用听的就知道是守在这里的混子在“工作”,对于急着买马票的赌徒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
所以被人抓着手臂不放的苏雁回在看向周围,想寻求帮助时却只看见无数从身边匆匆经过,却连一个眼角也没投来的冷漠。
世情冷暖,不过如此。
苏雁回微红了眼圈,扭头瞪向抓着自己的混混,皱了眉不客气的回怼,“我哪有这个力气将人撞到地上,还撞断手。我是小汽车吗”
明明是很认真的回怼,却因为这句“小汽车”把抓着苏雁回和躺在地上的两个混混都给逗笑了,一下子没崩住,齐齐噗嗤了一声。
“嘿你这丫头还挺逗。不过逗也不行,快点拿钱”小混混继续凶神恶煞。
别看苏雁回平时大部分时间文文静静一副很好说话的软绵模样,但一旦的脾气上来后也是很硬的。尤其是性格上有些执拗,总觉得不应该放任不正确的事。
哪怕也许大部分的人都在跟着犯错也一样。
“没有”苏雁回憋着气硬邦邦的回答,一用力就想将手抽回来,可惜徒劳无功。顿了顿又开口,“大不了叫警察来啊,我们去警察局掰扯”
“嘿脾气还挺大。”躺在地上装伤的小混混开口,躺在地上就跟躺床上一样,没半点不自在不说还显得惬意。一看就知道不止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赶紧的给钱,不然就不是块能解决的了。”
就在苏雁回还想说什么时,终于买到马票的约翰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眼便看见眼前这一幕,他一个老油条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面喊着“怎么了怎么了”,一面凑过去。
第一件事先将一直抓着苏雁回手臂的小混混拍开,又把倒在地上的那个扶起来,笑哈哈的把对方身上的灰尘给拍干净,一面说着“哎呀这是今天才跟着我出来的学徒,两位小爷见谅、见谅啊。”
一面掏出一元钱塞到两人手上,“行了行了,小姑娘不懂事,别介意啊。这个就当是请两位喝茶看戏了。”
“这还差不多”小混混满意的看着约翰塞到自己手上的钱,冲苏雁回有些得意的扬了下下巴说,“下次有点儿眼力劲儿”
这才说了声“走”,和同伴离开。
相当耀武扬威。
气得苏雁回等着两个混混的背景都不知说什么好,忍不住扭头看向约翰,对于他的行为很是不开心,“为什么要给他们钱,他们就是讹钱,骗人的”
“我知道啊。”约翰回答得漫不经心,抬头左右看看后对苏雁回说,“走,我们去那边看比赛”
说完也不等苏雁回答应,自己就先自顾自的快步离开了。
苏雁回见状,哪怕并不想跟也不得不跺了跺脚,憋气跟上。
这是她第一次来跑马场,虽说曾经也在电视上通过连续剧看过零星的相似片段。但隔着屏幕的转身即逝,和身处当下亲自体验后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一场跑马开始,无数的赌徒握着手上的马票神情激动的喊着自己下注的号。好像只要声音够大便能帮助赛马赢得比赛似乎的。
很快三分钟都没有的比赛一结束,便是另一场热闹的上演。
有赢了钱欢呼雀跃,拿着自己手上马票狂亲的,也有哀嚎连天,将手上马票撕得细碎,愤怒丢在地上不说还踩几脚的。
真是人生百相。
而约翰明显是运气比较好的那群人,欢呼后便兴奋的拿着马票挤出人群,跑到苏雁回面前大手一挥后开口,“拖你的福赢钱了走我请你吃顿好的”
苏雁回一愣,“你今天不谈生意吗”
“嗨,现在还早呢”约翰无所谓的说,“走吧,吃了午饭再说生意的事。”
说完也不等苏雁回应声,哼着小曲便率先离开。
苏雁回没法儿,只好先跟上。
所谓吃顿好的,其实也就是在马场外随便找了个小摊,请苏雁回吃了碗四铜元的馄饨。
比巴掌大些的土碗,一点儿面汤加上四颗馄饨,便是慢慢的一碗了。
这种原本就是小吃类的,苏雁回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和同学们逛街逛累了就会吃上这么一碗,不会太满腹,但又能暂时解解饥。
算是比较小贵的小吃类了。
至于西餐甜点店一类的苏雁回不是去不起,只是自己的同学家中条件虽可以但和她那时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再说馄饨也没什么不好啊,一样好吃,而且大家还会很开心。
这份寻常放在苏雁回身上便成了难能可贵的“平易近人,没有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