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阙赶到白府时白老爷正手忙脚乱的安排下人将昏迷的苏姨娘往医院送,连回应王天阙的“伯父”都来不及。
等目送白府的车辆绝尘而去后,留下来主事的白大夫人才得体的开口,先对有些尴尬站在那儿的警察局长及其下属颔首,“局长,麻烦您为了这样的小事跑这一趟了,实是近来家中琐事颇多,等处理妥善一定亲自登门,为今天失礼赔罪。”
“哪里哪里,白夫人见外了,那我就先离开了。”局长冲白大夫人笑,又和王老爷和王天阙颔首后,这才转身离开。
等外人离开后,白大夫人才转身看向王天阙,微微一笑,“天阙也来啦。”
“伯母,兰、兰舟”王天阙神色灰败,哪怕来前已经听王少轩说了,却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和白大夫人,眼里带着急切的询问之色。
这副样子让王老爷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面上立刻涌起略带了点儿尴尬的暴怒。而白大夫人眼里也有一抹深思快速闪过,随即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兰舟你现在应该进去关心关心贺兰她现在正为妹妹的事伤心,你知不知道”
白大夫人见了笑着圆场,缓和王家父子两之间有些紧张的气氛,“贺兰出国留学的时候,天阙一直有照顾兰声和兰舟,别说是他,在我心里其实有时也觉得他们是兄妹了,所以现在对兰舟哎,算了,我现在也”
白大妇人顿了顿后叹了口气,神情悲悯的微微摇头,似也不想多说什么。
王老爷见了开口宽慰白夫人,“白夫人,天灾人祸,这也是大家不愿意见到的事,你也别太伤心了,白兄现在诸事烦心,非常需要有你这样一位贤内助呢。”顿了顿后看向愣在一边的王天阙,语气微重,带了些敲打警告的意味,“天阙,还不进去看看贺兰”
王天阙浑浑噩噩,听了自己父亲的话后犹如踩在棉花上往白府走,刚到客厅已经从下人那儿接到消息的白贺兰便已步伐轻快的下楼。只是走到一半时一眼看见王天阙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慢了脚下步伐。
脸上笑意略淡,眼中神色锐利。
白贺兰站在楼梯处,单手扶着楼梯扶手看着站在客厅进门处,明显在独自发呆的王天阙,慢慢扬了下巴,似在将一口原本不顺哽在喉间的气,一点点顺下去。
等她重新微收了下巴后脸上露出一点悲伤,拾阶而下的同时轻唤王天阙的名字。
“天阙”
王天阙听闻,微惊后抬头朝白贺兰传来的声音处看去,便见她眼角含泪像雏鸟归巢般朝自己扑来。王天阙下意识的张开双手,让白贺兰扑进自己怀里。
“天阙。兰舟她”白贺兰埋首王天阙胸口,语气哽咽,很是悲伤。说到后面时已不知该如何出口,只能又用了一分力道环抱住王天阙,似乎自己此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从他的身上汲取到温暖和安全感一般。
这副楚楚也让王天阙下意识的收了手臂,将白贺兰揽抱在怀。
但整个人,却依旧显得有些浑噩。
似乎身处梦中一般。
白贺兰大概是察觉到了王天阙的这份怔忡,至他怀里抬头,眼角沾了泪珠,泫然欲泣的看着王天阙,疑惑不解的开口又轻唤了一声,“天阙”
王天阙这才慢慢低头,看向怀中的白贺兰。眼眸在她和兰舟有三分相似的容颜上巡视半响,才张了张嘴,似想问什么,却又什么都没问出口。
在他怀里的是白贺兰,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淡香水香味。精致温婉,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兰舟呢
王天阙看着白贺兰,心里却在努力回想自己唯一一次靠近兰舟时,从她身上闻到的香味是什么样子的。
却发现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他所有的举动,都只是因为无意看见白贺兰和钱垒过于靠近所产生的嫉妒和报复而已。
是了,是报复。
那么为什么他现在心这么痛
甚至痛到让他想要大叫,想砸掉眼前的一切
“天阙你到底怎么了”白贺兰看着明明怔忡看着自己,却又像是完全视若无睹,分明就是在透过她回忆别人的模样。这让白贺兰心中愤恨不甘,但面上却依旧是温婉动人的模样,让人怜惜。
王天阙看着白贺兰,半响后才哑然开口,声音暗哑难耐,“贺兰”
“嗯”
“兰舟真的”后面的话王天阙怎么都说不出口,隐在阴影里的喉结微微上下滑动,似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般。
白贺兰看着眼底全是痛苦,眼神微微闪烁的王天阙,眼神慢慢转冷,像冬天悬在屋檐边的冰锥,剔透明亮,却冰冷藏锋。
美丽却不具有人类的感情一般。
“是的。”她看着王天阙,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瞳孔微缩,心中有种痛快,但面上却依旧带着哀伤,继续开口,“她死了。听说是被人骗到小东门的郊外小树林,想要对她施暴,之后在逃跑的过程中,追到河边被推倒后,用石头不断砸脸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