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光年“”
他转过来,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目光中充满探寻与小小的迷惑。
鹿溪很懂。
每次露出这个表情,就是他在问你是小傻子吗
鹿溪放下餐叉“那,你要不要试试”
发出邀请也显得傻乎乎的。
她干巴巴地发问,问完突然想起,刚跟景宴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样,常常无所适从。
所以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她不敢再说太多话、问太多问题,比起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被他讨厌是更可怕的事。
薄光年“我没觉得有趣。”
鹿溪“喔”
猜到了。
他微顿,转过来“但可以试试。”
他话音落下,阮知知和时域刚好撕开了炸鸡的最后一点粘连。
由于两个人都非常小心,这只炸鸡妥妥帖帖,两边几乎一样大。
阮知知兴奋极了,跟时域击掌“从没撕过这么完美的炸鸡”
突然被她攥住一只手,时域微怔了一下“嗯。”
阮知知“我一定要拍下来炫耀一下”
时域想了想“那我去偷你的图吧,我以前没玩过这个游戏,新鲜。”
弹幕一片“啊啊啊啊”,薄光年十分斯文地挽起袖口,将另一只炸鸡放到鹿溪和自己中间。
鹿溪伸出一只手,缓慢凑近他,谨慎地捏住炸鸡的一条腿“我们开始了”
薄光年“嗯。”了一声,戴好手套,握住炸鸡另一条腿。
他话音刚落,鹿溪“咔擦”把鸡腿掰了下来。
薄光年“”
鹿溪“”
薄光年还没有用力,鸡肉受力不均,鹿溪一紧张,就掰了个腿下来。
其余的翅膀以及其他部位,都在薄光年那一侧。
鹿溪舔舔唇“我们的游戏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你果然是一个不擅长游戏的人。”
薄光年“”
是他的错
愿赌服输,她大方地将盘子推过去“除了这个腿,都是你的了。”
哈哈哈哈鹿鹿我只有一个腿但我要坚强我要笑着说qaq
崽崽来妈妈这里,妈妈带你去吃大鸡腿,不跟这个气人的男人在一起了
光光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就白得了一整只鸡是这样吗
薄光年低头看了下餐盘,思考半秒,将盘子又推了回去。
在鹿溪摘手套的前一秒,他戴着手套,将她手中的鸡腿拿过来“盘子里的才是你的。”
鹿溪“嗯”
薄光年语气平静“我是替你撕的。”
肉多的这一半是你的。
不管游戏结果是什么。
只要你想要,肉多的这一半给你。
鹿溪深受感动,但还是没能吃完那只炸鸡。
按照国际惯例,她将自己没吃完的部分,放在了薄光年的盘子里。
薄光年不是很乐意。
但还是照旧帮她解决完了。
午饭结束,四个人在室内的美术馆散了一圈步。
再回到海边剧场时,正好撞上简竹真和景宴一行人。
景宴将摆渡车停在剧场门口,引导章莱跟大家互相做自我介绍。
“北戴河有点热。”章莱是个挺年轻的男生,牛仔裤白t,衣服上挂满各种颜色的金属链子,白色的帽子倒扣在头顶,发短而硬,透出一丝丝朋克气质,“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真高兴认识你们,我的朋友们。”
鹿溪被逗笑“你好,章莱导演。”
几个人闲聊几句,章莱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在这个快乐的日子里,我还额外带了个人过来。是报社的记者小姐姐,来北戴河给我做个访谈,让我们一起欢迎她。”
这人讲话劲儿劲儿的,鹿溪觉得有点好玩,探头“是你身后那个吗”
女生慢了章莱几步,渔夫帽米色长裙,从摆渡车上跳下来,隔着老远就笑着摆手打招呼“小鹿”
竟然还认识她,鹿溪眯着眼盯着看了一会儿,看清楚了。
是黎湘。
她迎面走过来,笑道“之前说要来北戴河做采访,还想着会不会遇见你们,没想到真遇见了,好巧。”
鹿溪“是呀。”
但是薄光年不待见黎湘。
鹿溪忍不住想。
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会不会又偷偷生闷气。
黎湘这姑娘走哪都自来熟,笑吟吟地迎上来,跟谁都能搭上话。
鹿溪跟她聊了几句,阮知知岔开话题,引导章莱“我们进剧场说吧。”
今天室外高温,黎湘一路走来半点儿狼狈也没有显现,连妆都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