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抓起桌上的一个银摆件,突然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往门口奔去。显然这座房子里的人是不可能配合的,他们只听贺家主的命令。
“让我走”贺天有些失控。
“少爷,请您乖乖在这里等待。”
不知道是哪一个词打开了他的开关,眼前的这个少年突然神色幽深,整个人似浸入到黑夜里,气势陡然突增,眼白充血,特别危险。他仰起头,半眯着眼,显然是到了狂怒后的极度平静中。
在场的人无不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似奶油又带着微微的咸香。
就见这黑发少年一个健步,以灵活的身姿闪过了那些阻拦他的保安。而这些人又不能真正伤了他们的小少爷,也是难做。
“嘭”地一声响,贺天打碎了防弹玻璃做的落地窗,他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怎管脚上扎了多少碎片,又有多少血流成河。
而然真走出去了,又发现自己哪都去不了。
贺天越走越慢,最终停留。
外面是一片茫茫白雪,贺天仅穿一身浴衣,赤手空拳立在这天地间,血色融进洁白,脚底的伤口冻住了,他整个人将被这压倒性的白给吞没。
屋内的人无不被他吓住。
贺家的人,这是第一个从黑暗里诞生,却又能完全融入到洁净中的人。
仅是远远的看着,就知道这个少年非池中物。
“让他走。”贺家主这么说到,声音在整个屋子回荡,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在此刻闪着暗光。
莫关山出院了。他把病号服折叠好,抹平整放在床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接着把那叠试卷扔进垃圾箱,想了想,又捡了回来。
“小山,你这孩子怎么不等妈妈。”
莫关山一回头,发现他妈从外面进来,眉眼处尽是疲惫,俨然是上夜班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妈,我们回家。”
“欸好,我们回家。”
刚好今天是周六,见一大清早地就把展正希ca醒。
“我们去看红毛吧”
“你知道他住哪吗”
“不知道,但我可以问。”
展正希翻了个白眼,难道是去问莫关山的班长吗
见一从善如流地拨通电话,说“喂大花臂帮我查个人,叫红毛呸,叫莫关山。我要知道他住哪,就现在”
展正希额上青筋一跳,捏住了见一的后颈,悄声问他“你这是和什么人打交道”
“是他主动来找我的,不用白不用。”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知道了吗”
“嘿嘿嘿,知道。”
这边莫关山正摊在沙发上看无聊的肥皂剧,根本料不到那两个神烦朋友又找上门了。
“叮咚”,门铃响了。
莫关山瞳孔一缩,不会又是蛇立找来了吧他抓起刚才切橙子的刀,慢慢地挪到门前,刚透过猫眼一看,外面另一只大眼朝他一眨,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你妈的你怎么又来了”
“来慰问一下失足少男。”见一甩开自己的鞋就从红毛地胳膊下钻了过去,成功地一跃,稳稳地砸在了沙发上。
展正希换好鞋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莫关山说“他在地铁上把我的裤子扯破了,有针线盒吗”
莫关山一看,展正希本身穿的就是破洞牛仔裤,只是这洞稍微有那么点大,稍微有那么点夸张,不过这是发生了什么要在地铁上扒他裤子
展正希在一旁补裤子,见一非常自来熟地开始吃莫关山切好的橙子,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肥皂剧。
莫关山一脸烦躁地盯着见一。
“裤子补完了你们俩就好回去了,不能让我这个伤残病患好好地安静修养吗”
“哦对忘了我来这儿的正事。”见一直接从沙发后面翻了出去,走到玄关拎起他的袋子。
袋子很沉,见一没让别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大花臂给了我一袋子钱,我也没啥用,就先给你吧,你觉得不好意思就以后慢慢还我咯。不过也不用,估计这钱来路也不怎么正,花掉那是为人民做贡献。”见一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放,口气就像他送了一袋模拟卷一样轻松。
“我”莫关山当即就要拒绝,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上面是一个熟悉又久违的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两个字下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