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丞安立刻精神了起来,“居然真的有他们住在哪里有没有说过他们是如何过来的”
“那就要问他们的祖辈了。”徐云渐道,“除了外貌,他们现在已经和大启之人并无区别。”
叹了一口气,闻丞安却仍旧不甘心,“或许,可以想办法和那些南来北往的商队们接触一下。”
将此事记在了心里之后,闻丞安转而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楼船”
航行在海上的船和航行在河里的船是有区别的,但是闻丞安前世今生都没怎么研究过船舶,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为了防止船触礁即沉下去,船底用木板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小空间。如此,触礁之后,只撞破了一处船底的小空间,其余的小空间不会进水,就可以避免沉船的悲剧。
“霄满,你说,如果我将赚来的钱拿来研究海船,会不会犯什么忌讳”闻丞安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抬起眸子,看向了徐云渐,“我还是想出海。”
徐云渐眸光沉沉,声音低哑,但是却不容反驳,“我不准。”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准。”闻丞安干脆盘膝坐在了椅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道,“我知道分寸,造出能够航行在大海上的海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或许,等真正能造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变成了两个花白着胡子的老头儿,抑或许,那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在了。”
闻丞安的声音里有叹息,“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要去做的。”
徐云渐有的时候觉得无法理解闻丞安的想法。
他有的时候十分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但是他的那些奇思妙想,最后却都证明切实可用。
有的时候闻丞安也十分忧国忧民,但是却并不怎么愿意涉足官场。
他觉得,有自己就够了。
徐云渐看着闻丞安,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了闻丞安的脸上。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徐云渐甚至能够看清楚闻丞安脸上那细小的绒毛。
两人的呼吸彼此交融,带上了一丝aii的气息。
“丞安。”徐云渐开口,声音低哑,“你就不担心,万一将来我负了你”
“你会吗”
不等徐云渐将话说完,闻丞安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抬头看着徐云渐,眸子清亮,坦荡又洒脱。
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徐云渐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信任。
而徐云渐的这种担忧,不仅仅是他自己有,苏礼也曾经隐晦地向着闻丞安提起。
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闻丞安给出的答案都是同一个。
“我相信你。”
恋人之间,最基础也是最必不可少的,就是信任。
而闻丞安选择相信。
徐云渐眸子黑沉沉的,在闻丞安说出相信的时候,就忍不住吻上了对方的唇。
何其有幸,才能拥有这一份真心。
“我必不负你。”徐云渐慢慢地说道,声音虽低,但却满是真心。
闻丞安说要建立起商号,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只是等到真的上手,他才发现这其中的难度。
而目前闻丞安遇到的最大难题,是他不会做生意。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他金银,然后聘请一个人帮自己打理商号。
但是该聘请谁呢
就在闻丞安一筹莫展的时候,徐云渐却给他推荐了一个人。
“程凉远”闻丞安蹙眉,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可是十分不好,“之前不是说,他是那个什么王的儿子吗”
“是安远王。”徐云渐补充道。
“对,那他怎么可能会去一个小小的商号当管事”
“以前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前不久发生了一件事。”
闻丞安的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满脸都是想听八卦的跃跃欲试。
“程凉远并不是安远王的儿子,是被人故意调换了。”
“这”闻丞安简直目瞪口呆,真假千金不对,真假公子这种狗血情节,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认出来的”闻丞安好奇道,毕竟程凉远此人,不是被安远王养在别处都二十几年了吗
怎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就偏偏是这段时间被揪出来了
“陛下前不久册封了安远王世子。”徐云渐随口道。
闻丞安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你要说推恩令呢”
因为封地不够分的,所以就开始排除异己
结果只是册封了一个世子而已。
可是,这册封世子又和程凉远的身份被查清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闻丞安看着徐云渐,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儿。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想来想去,闻丞安都想不明白。
而远在京师的皇宫里,皇帝正捧着一份奏疏看的津津有味儿,奏疏上记录的便是安远王家中的真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