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无非就是想让她再度就范罢...)(3 / 4)

宫阙有贪欢 荔箫 9279 字 2024-01-23

时有意无意地向侧旁避了一下。二人在车厢里坐成了个折角,膝头极易相碰。顾燕时就一直往另一侧倾,驶出皇城城门时车子一癫,她险些倾倒出车。

她及时用手一撑,勉强坐稳了,下一瞬就忍不住抬眸看他的反应。

还好,他闭眼歇息着,并未看到她的窘迫。

她偷偷地舒了口气,定一定心,便想自己也该睡上一会儿。

她昨夜没有睡好,今日逛集又很要花些力气,不补个觉恐怕是撑不住的。

顾燕时于是又小心地稍微避了避,在狭窄的车厢中尽量坐得离他远了些,才闭上眼睛,倚向厢壁。

苏曜阖眸沉吟着,心下盘算着这一路的事情。忽觉肩头一沉,他蓦地睁眼。

目光所及之处,美人睡得昏昏,无知无觉地倚在他肩上。修长的羽睫近在咫尺,乌黑卷翘,像对漂亮的鸦翅。

好想揪。

他心底生起一股恶意。

这样的恶意在他的人生里常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觉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的,善意背后也往往藏着虚伪。那不如由他自己去摧毁,他还可一笑而过,只当在游戏人生。

他便这样不自觉地抬起手,悬至她眼前两寸处滞了滞,又放下来。

她已经很讨厌他了。让她睡吧。

苏曜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嘴角,再度阖上眼睛。

顾燕时这般一睡,时间虽短,却睡得很沉。她隐约感觉自己做了好几个梦,只是做一个忘一个。

在最后一个梦里,她看到苏曜在喂阿狸,画面恬淡安详,让她迷恋。

她痴痴地看着,看阿狸在他身边蹭,看他勾起一弧温和的笑。

突然之间,她身子陡然一晃。眼前安详的画面骤然消逝,她睁眼的同时,感到肩头被人一揽。

顾燕时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揽在肩头的那只手,神思骤然清明,她忙抬眼,迎上一双寒潭般的黑眸。

“你”她慌忙想避,他也很快松开了他。接着,车外的嘈杂声、马儿的嘶鸣声,还有惊呼声、惨叫声,齐入人耳。

“怎么了”她浑身一紧,苏曜仍风轻云淡地坐着“有刺客。”

顾燕时打了个寒噤,剪水双瞳直勾勾地盯向车窗上的帘子,却不敢伸手。

她既想一观究竟,又怕帘子揭开便有暗器飞来。

苏曜睃她一眼,浑不在意地直接将窗帘揭了开来“母妃好奇这个”

窗外的厮杀顿时撞入眼中。

马车正停在一处民巷中,两侧房舍都不太高。红影与黑影在房顶上厮杀不停,忽闻噗呲一声,顾燕时眼看血花溅了起来。

她猝然别开眼睛,苏曜见状,放下了帘子“别怕。”

她紧紧抿唇“嗯”

声音应出来,方才那一幕却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厮杀,而且还不是在平地上,偏在房顶上。

顾燕时深吸气,面上做出了一片镇定“这是什么人”

可她的声音在颤,每一个字都在颤。

苏曜又想笑,屏住了,好整以暇地反问“母妃是问黑衣的,还是红衣的”

“都都问。”她说。

他一哂“黑衣的是朕的无踪卫,无踪卫指挥使是朕的表弟,改日可让母妃见见。”

他说着一顿,有意卖关子。她果然等不及,急着追问“那红衣的呢”

“是些江湖上的人。”苏曜眼睛一转,从窗帘的缝隙飘出去,意味深长,“与朝廷争斗数年了,朝廷却连他们是什么来路都摸不到。这回朕遇刺,才终于摸到些端倪。”

顾燕时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端倪”

“真元教。”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啧了一声,续说,“是一帮妖道的教派,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

他语中很有几分轻蔑,语毕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悻笑摇头“跟母妃说这些,母妃也听不懂。”

顾燕时闷头不吭声。

他这话听来有点看不起人,但她的确听不懂。

车外的混乱又持续不多时,一道人影唰然落在车外,贴着车壁道“陛下,了结了。”

苏曜应了声“嗯”“可有活口”

“没有。”外面禀话之人大有几分懊恼,“他们还是一早就将毒药含在了口中,实在是挡不住。”

顾燕时听得心惊胆寒。

这是什么人,竟肯这样拼上自己的性命。

再听那句“还是”,只怕他已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了。

“知道了。”苏曜浑不在意的口吻,遂扬音,“走吧。”

“驾。”车夫低低一喝,马车再度驶起来。他们驶出这条偏僻的巷子,又在宽敞的大道上驶了半刻,就到了北市。

顾燕时听兰月说过,洛京只有东市与西市,但旧都地方大,便设有东西南北四处集市了。

集市分散开来,只为方便摊贩与百姓可就近前往,实则四处地方所贩的东西都差不多,以平民百姓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