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从这些棺材旁走过去,他捂着肩头的伤,右臂无力垂在身侧,几乎缓步往天剑所在的位置走去。
越靠近天剑,剑气汹涌的越厉害,沈燃的脸上都被剑气划了一道伤痕,并不深,血痕看着有些刺眼而已,他并不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去。
待他快要接近天剑时,身上已经被剑气划伤无数了,双手更是让人不忍再看,沈燃一言不发,抬手透过剑气,直接握在了剑柄上,那剑仿佛感觉到了,顿时剑气倒转,沈燃忍不住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了鲜血,淅淅沥沥的滴在了地上。
这剑气入体,仿佛在他身体上不断撕扯,几乎要将他的血肉剥离一层,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了。
“人间有酷刑,听是凌迟。”秦间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抱着邪剑,慢悠悠道,“听是将人一刀一刀的剐下皮肉,直到白骨露出,人却还未死去,真正是千刀万剐,地狱之刑罚。”
他这话声音不小,至少能让沈燃听得清清楚楚,沈燃眸光微动,用力握住这剑柄,掌心几乎都被剑气切割,能看到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鲜血泉涌,顺着天剑剑身往下淌,从掌心到小臂,血肉外翻,几乎都不能看了。
疼吗当然疼,他沈燃又不是钢筋铁骨,也是血肉之躯,怎么会不疼。
可是就算再疼,也得忍着。
“如果坚持不下去了,可以放手。”秦间玄笑了一声,“这剑可不是好拿的,当初你们天一宗的老宗主就是因为拿这把剑,才受了重伤,至今都未曾痊愈,我若是没错,他应该很久没有动剑了吧。”
“是不是我替你拿到这把剑,你就会放掉他们”沈燃问道,他的气息已然有些不稳了。
“是,只要你拿到这把剑,把它交给我,我保证不会对你们天一宗的弟子出手。”秦间玄缓步往前走,停在了中间,他看着站在台上几乎被鲜血染透白衣的人,道,“你可得想清楚出了,再继续下去,你可能不仅仅是修为受损,更可能命丧黄泉了,你梦寐以求的天一宗宗主地位就在眼前了,难道你要轻易放过吗”
“这不就是你一直期盼的吗”沈燃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间玄,他苍白清俊的脸上沾着血迹,眸光不出的冷漠。
秦间玄先是顿了顿,而后笑了,道,“那你可就错了,如果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我怎么甘心”
听闻这话,沈燃闭了闭眼睛,他转头继续看着这柄剑,用力将这剑拖拽下来,手臂处血肉都被撕扯开,里面的骨头能看的清清楚楚,沈燃额角青筋暴突,脖颈上的青筋更是显而易见了,他死死咬着牙,双手握住剑柄,猛地向上一提。
“轰”
一声巨响,剑气几乎如同肉眼可见的浪潮向旁边扩散而去,棺材几乎都被掀开了,沈燃死死握着剑柄,身子被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石壁上,几乎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秦间玄下意识起身,猛地转头看向沈燃,只见他倒在地上,一身血衣,他呼吸极为微弱,却依旧强撑着睁开眼睛,反手持剑,半跪在了地上,他一连吐了好几口鲜血,肩头略微耸动,双手都惨不忍睹,可幸运的是,这柄没有被老宗主带走的天剑,最终还是被他拿到手了。
“你还真是不要命了。”秦间玄站在原地,他看着沈燃这副狼狈的模样,眯缝了一下眼睛,“看上去可真是太惨了。”
沈燃额角满是冷汗,他的双手一直在微微发颤,鲜血还在不断涌出,顺着指节往下滴落,他低声道,“我拿到这把剑了。”
“我知道,你拿到这把剑了,然后呢”秦间玄故意道。
沈燃抬起头看向他,嘴唇毫无血色,他道,“该你兑现承诺了,放了他们。”
“好,我和你可不同,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秦间玄缓步走到了沈燃的身边,他垂眸看着腿边狼狈不堪的人,笑了起来,“寒危剑尊可笑啊,你这般模样若是被旁人看去,足够耻笑你一辈子了。”
“我无所谓。”沈燃的声音有些无力,这剑气伤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的内腑,几乎都快被搅碎了,疼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受了伤,灵力更是运转困难。
“既然寒危剑尊对这无所谓,
那”秦间玄顿了顿,他转眸看向被掀翻了棺材板的棺材,有的甚至直接散了,里面的尸体已成白骨,他道,“他们都是被你所杀,死了,连棺材都被你掀开了,沈燃,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剑气暴烈,我阻挡不了。”沈燃道,他眼前已然有些重影,看秦间玄的时候,有些看不清楚,却依旧强撑着身子,身下已然汇聚了一滩鲜血。
“不知道要怎么做当然是赎罪了。”秦间玄看着这些被剑气摧毁的七七八八的棺材,他道,“对这些死在你剑下的无辜亡魂们,跪下认错。”
沈燃瞳孔骤然一缩,稍稍清醒了一些,冷声道,“痴心妄想。”
“你果然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秦间玄微微抿唇,他一字一句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宗门之争,魔宗先杀修真界无辜者在先,再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