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挑了几件珠宝,也并没有还价,直接让人包起来。
之前在街上没看清小姑娘的样貌,今日细细看去,发现她并不像明瑶。
难道这位“苏杳”真的不是明瑶,只是容貌相似而已
沈远开始动摇。
此时他甚至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于思念瑶瑶,才判断有误
只因见面时她给自己的感觉,太像瑶瑶了虽然容貌改变,整个人行事做派也不同,毕竟两人曾是夫妻,他总觉得她就是明瑶。
沈远再感觉自己被两种情绪同时拉扯着。
一面是瑶瑶可能还活着的喜悦,另一面他很可能再一次承受失望的痛苦。
“爷,那位娘子今日出了府。”有便衣的羽林卫上前,低声回话。
沈远回过神来,淡淡的应了声,抬腿向外走去。
自从上次吴宅见面后,这是明瑶第三次出府。前两次他有事没能亲自去,这次他不愿放弃,还想再看一眼或者说,找到她松懈时候的破绽。
在想到明瑶没死的这种可能后,沈远脑海中一刻不停的回想着三年前的事。
最初狂喜过后,他冷静下来,一遍遍的想着她是如何逃走的。
“生香”本就是明瑶给他的,她可以在其中做手脚。至于宫中有谁帮她不用猜也知道,除了秦绪宁就是莺如。
沈远垂下眸子,掩去情绪。
他已经让魏潜去接大公主,莺如自然会跟来。至于秦绪宁,自己交代他的事情也差不多该办完了。
眼下他不能急着打草惊蛇。
沈远发现自己一面焦灼得恨不得亲口去问,一面却冷静的思考着种种可能。
他要万无一失。
这次马车停在了一间香料铺子前。
沈远没有选择直接进去,他去了对面的茶楼,仍是选了二楼临窗的雅间。
从此处,能清晰的看到铺子门口的一举一动。
他面前的茶从飘着袅袅热气到变凉没温度,那一家三口才姗姗来迟。
这次抱着小姑娘的人变成了苏杳,她仍旧带着幂篱,隔得远愈发看不清她的容貌。陈禹舒则是陪在母女二人身边,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他们看起来那般幸福,幸福得格外刺眼。
沈远漠然的坐着,目光却未曾移开片刻。
正当她要走下台阶时,忽然出现了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身后还有位妇人叫他回去。这般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只见他为了躲开自己娘亲,竟撞到了苏杳身上,还不小心扯掉了她的幂篱
沈远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屏住呼吸,很快又颓然的松开了捏成拳头的手指。
那张脸,与他在吴宅见到的一模一样。
只见她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一旁的丫鬟,自己抬手去整理幂篱。沈远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终于他发现了一丝不对。
她脸上泪痣的位置仿佛有些变动,虽然从正面看不出来,但她侧过身时,感觉与那夜在吴宅见到她时,略有些变化。
会不会是明瑶为了躲他而改变了容貌
这个想法再次从沈远脑海中闪过。
那日他虽是已在她脸上确认过,并没异常之处。可他也曾听说江湖中有精妙的易容术,等闲人是看不出来的。
思及此,沈远再无彷徨。
他让人拿来纸笔,匆匆写下一封信,放入信封中,又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块玉佩,珍而重之的放了上去。
“找到张宴,将这些交给他。”
陈禹舒送了明瑶和瑛瑛回府后,说是生意上还有些事,自己要出去一趟。
“其实不必麻烦的,我带着瑛瑛回来也一样。”明瑶有些歉然的道。
今日她看了出来,陈禹舒岂是不懂,只是希望她能出来散散心,找了借口罢了。
他处处都为自己着想,若说完全没触动是假的。
更何况为了保护自己的周全,已经耽误了陈禹舒许多功夫,他还极有可能被牵扯进来。
可他看上去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正好顺路。”他笑了笑,跟两个孩子道别后,从府中离开。
今日在珍宝阁遇到的男子,让他莫名有了种荒谬的想法,那人就是思安的生父
他不能被动的等着,也要有一二应对之策才行。
送走了陈禹舒,明瑶陪着思安和瑛瑛玩了一会儿,自己回到了里屋收拾买来的香料。
平日里最迟天黑时陈禹舒就回来了,这日将近亥时,他还没回来。
明瑶担心有什么事,眼下正是特殊时候。她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