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关清。
她穿着豆青色衣裙, 窄袖, 掐腰, 小裙摆,身上与衣服颜色一样素净, 头不插簪, 腰不佩环, 看上去没一点一般女子的柔软飘逸,反倒英气十足, 利落潇洒。
她视线环视房间一周, 目光清亮“抱歉,我没有瞧不上诸位能力的意思,但这件事, 我非参与不可”
曹璋跟在她身后“是我带她来这里的,有意见只管冲我。”
赵挚和温元思还好, 祁言直接跳了起来, 指着曹璋“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曹璋翻了个白眼, 没说话。
赵挚和温元思心思智敏, 立刻想明白了。
曹璋手下有漕帮, 消息灵通不难理解, 关清关心则乱不,这个女人不会关心则乱。
想到榴花一行的山脚相遇, 曹璋从长乐公主修行的观里下来, 满面春风要找关清长乐公主这个人脉, 大概不是曹璋的, 是关清的。
这也解释了为何关家能屹立不倒,关清能以一女子身份叱咤商场,除了自身能力,还有关键时候的强力后盾
而关清本就善于分析,颇有大局观,再加上长乐公主是皇家人,政治嗅觉敏感,双方坐下来聊聊,再和已和事实一对比,一定会得出和他们一样的结论
所有一切,都是陈皇后所为。
陈皇后想要制约他们,他们不高兴,关清也不会高兴。
如此毛遂自荐,就能理解了。
但事件难度仍然在
赵挚敲了敲桌面,双目锋锐“我需得提醒你,这次的局,不是一般小聪明就可以解决。”
“懂,对方来头大,身份高贵,揪的点还让别人不得不关注,我一个平头百姓,别人凭什么看我”关清缓步走进房间,曹璋走在她身侧,提前一步挪了椅子,让关清坐下,顺手给她倒了杯茶,自己才拽来另一个椅子,坐下。
二人如此相处似乎习以为常,关清相当自然的接过茶,呷了一口。
“可有件事,我早想做了。”她柳眉微扬,目光清澈坚。
赵挚“愿闻其详。”
关清微笑“我想做的,不过是”
如此这般一说,对面三个男人无不惊讶,尤其祁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位姐姐,牛
宋采唐也是,关清也是,这家什么风水,怎么净出这么凶悍凶悍的让人心疼心怜心爱的女人
赵挚剑眉微凛,眼梢微抬“你确定”
“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话是好话,但总要有这么一个人,先站出来。我从不喜欢随大流,但不介意别人跟随,若事成,能让别人占着便宜,是我关清的骄傲,若事败”
说到这里,关清话音顿了下,笑的更加自信“我不会失败”
“我们关清当然不会失败,我们关清最棒”曹璋立刻嘴角咧到耳根,无脑拍捧,如果有尾巴,他现在一定能摇成风火轮。
关清对此也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按开他凑过来的大头,冲赵挚温元思祁言点了点头“我的安排,就是如此,你们可趁机想想自己计划,稍后下午未时,我就要开始了。”
赵挚起身相送“多谢。”
“不必,”关清脚步顿了顿,眼神斜过来,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毕竟宋采唐是我妹妹。”
我妹妹这三个字力道十足,挟着十足暗意,这一眼,充满宣告权和警告。
赵挚
他连宋采唐都不敢惹,宋采唐看重的姐姐,更不能随便惹。
赵挚没说话,关清哼了一声,高高抬着下巴,扬长而去。
关清的安排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陈皇后不是仗着多年积累下的名声妇德名声,引起舆论大战么,她也来还完全朝相反的方向,保证豪言壮语,正面杠,豁出命去,她就不信,引不来人注意
她走到了一家染布坊。
这里有一个人染布女,姓柳,手艺精湛,集天赋灵气于一身,只要想得到的颜色,就能染得出,很得关清喜欢。唯一不好的是,她嫁的男人嗜赌成性,每每输光钱都要问她要,不给就打,下手还从来没有分寸,也从不知道保护柳氏会染布的手,没一点怜惜。
身体状况起伏,很大影响了布匹产出的数量和质量,关清为此头痛很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不是没让人劝过,可柳氏一直没听劝,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被家暴,眸底的清澈温柔,慢慢变成一潭死水。
关清今日过来,是要劝她和离。
知她不会轻易答应,关清提前打听到消息,知道她男人又输了,马上要过来闹,就在外边等着,等男人来闹进,进去让人把他拖出来,当街痛揍一顿。
这男人会日复一日的朝老婆要钱,就是个没脸没皮,且对女人瞧不起的,别人揍了他,还好,如果是赌坊的人,他还会蜷起身子叫爷爷求饶命,可一看下命令的是个女人,当即不干,打不过众多人手,骂骂咧咧是少不了的。
男人骂起街来,必然问候对方的母系长辈,如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