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问宋采唐“今日的仵作,叫的不是你”
“叫你那天说事时走神,”宋采唐摇头微笑,“当然不是我。”
她跟赵挚走的太近,陵皇子能想到的,太子和赵挚会想不到
适当避嫌,很是应该。
而且滑骨验亲方法很简单,不需要解剖,随便一个人都能操作。
祁言不明就里,很是不理解“那可是滴骨认亲啊你把自己的绝招教给别人”
宋采唐也很不理解他“知识不就是用来传播的而且,这也不是绝招,很简单。”
祁言听的直咂舌。
仵作验尸方面的事,他的确孤陋寡闻,太多不懂,但往前想想,也是,不管任何绝招,哪怕是剖尸,宋采唐也从不曾私藏,谁想看都让,只要对方胆子大;谁问问题都答,还尽量让对方听得懂
她是真的用心在教别人,只是太多时候,别人愚钝不堪,学不会。
祁言突然有了种对方很高大,自己很矮小的感觉,他这思想觉悟,连个姑娘都不如
宋采唐没管他在想什么,仍然在想今日计划。
滴骨验亲之法,现代科学证明并不严谨,结果不一定正确,但我们上下几千年的文明记载里,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所以它有一定几率性,可能正确,也可能不正确。
但这件事本身,并不是今日主要目的。
她们要的并非确定事实,陵皇子是不是梅宫人的孩子,而是看大家的表现。建安帝意外与否陈皇后对于这件事态度如何尤其对于认贼作父四个字,有没有半分敏感
她们要的,是试探。
结果若验出陵皇子乃梅宫人亲子,她们有应对计划,不是,也有不是的思路。而且不是才更好,能玩能试探的地方才更多。
所以她今天没必要在现场,知道结果就行了。
陵皇子声嘶力竭,说不要宋采唐当仵作,赵挚冷哼回去,狭长眉眼里满是怒气“谁说来的是宋姑娘了”
陵皇子愣住“难道不是”
“你也配。”
赵挚低声说完,没再说话,回了自己座位。
陵皇子气的磨牙,想说他一个堂堂皇子,怎么就不配叫一个民女上前了
可想了想,这话不好,万一说出来,别人非要遂他的意呢
而且今日气氛不佳,多做多错,不如少说点话。
皇家人真心办一件事时,效率出奇的快。再加今日是家宴,没别的急事特殊的事,大家一边吃着东西聊着天,时间就过去了。
来的是刑部仵作,资历老,经验也丰富的周仵作。
白骨也起出来了,因宫中传话说一段骨头也行,下面人就挑拣着,呈了一块最干净最漂亮的小腿骨上殿。
建安帝今日似乎特别有兴致,精神都好了很多,一国之群有兴致,别人也就不敢瞎提什么于礼不合的意见,再说一小段腿骨也不吓人。
滴血验骨正式开场。
有了骨头,下一步自然是取陵皇子的血。
陵皇子看着白生生的腿骨,吞了口口水,眼睛一闭,将袖子捞起来,冲太监伸出中指“来吧”
“等等”太监还没动手,他又把手收回来,眉眼严肃的再一次确认,“这骨头,确定是梅宫人的吧”
“唉哟我的皇子殿下,这骨头是奴才亲眼看着起出来的,来回确认了不下十遍,确是当初梅宫人的墓,不可能有错,错了您要了奴才的脑袋”
太监是建安帝身边近侍,亲自督办的此事,也颇有底气。
“我要你的脑袋有什么用”陵皇嘀咕了一句,再一次运气,深呼吸,伸出手,“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紧张,非常紧张,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执事太监手又快又稳,陵皇子都没来的及缩一下,银针已刺破他指尖,几滴血滴了下来,正好落在白骨上。
所有人整整齐齐,目光定在白骨上。
连呼吸都忘了。
大殿安静无比。
片刻后
“融了融了”
“血沁进去了”
“真的能融真是传说中的滴骨验亲”
“是亲母子啊陵皇子原来真是梅宫人生的”
“也不知往日谁造的谣,只是可怜了母子,不能相认”
皇宫殿内,本不该有人窃窃私语,但一切取决于皇上态度。能在御前伺候的宫人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发声,声音不能大,但小一两句明在明显皇上是许可的。
皇上没有任何指令,那么这件事,稍后就会传遍六宫,然后,传遍朝野,甚至民间。
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陵皇子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瞬间,他浑身僵硬,动都不能动了。
周仵作看着一切发生,扫袖跪地,中气十足,掷地有声“禀皇上,陵皇子血融于梅宫人骸骨之上,事实明确,陵皇子确为梅宫人所生”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