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有人死了官差来报,请小姐过去帮忙”
“有命案”宋采唐赶紧加快洗漱速度,衣服穿最朴素最易穿没任何花哨的,发式梳低髻,钗环少插,“怎么不早来叫我起床”
“因为”
“因为官府也是才接到奏报。”
有人抢了青巧的话,阳光下,一道高大身影从门口走进来,鬓若刀裁,眉如墨描,眸底似蕴浩瀚宇宙,步态携风雷霹雳之色,不是赵挚是谁
宋采唐呆了一呆,才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关家内宅,她的闺房,还是大白天
这已经是毫不掩饰的登堂入室了吗
赵挚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相当淡定“因有公务,特意来寻宋姑娘相帮。”
他的存在,关家人早晚要习惯的,从今天开始,挺好。
宋采唐
有正事等着,没时间撩闲,宋采唐饶了赵挚,收拾好自己,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随他出了门。
路上,赵挚给宋采唐介绍案情,这次发生命案的,是盐运司主官郑方全家,死的是他的儿媳妇,一家主母宗妇,郑康辉的娘。
“郑康辉”宋采唐觉得这个名字相当耳熟,想了想,立刻反应过来,“咱们在栾泽,办的花娘玉桃问香的连环案,出现的那个郑康辉”
赵挚颌首“没错,就是他们家,死的是他的亲娘王氏。”
宋采唐长眉微蹙。
当时的连环案,真相令人唏嘘,凶手作案固然是因为心理变态,成长过程中挫折连连,但他最后供言,似乎在接受一个组织,或一个人的考验,争取到郑康辉,下一次的盐签,也是他的主要目的。
综合所有经历过的事,赵挚曾有分析,觉得这个人可能与金银通道,也就是叛国的人有关。
只是在后面的信息就查不到了,敏感焦点聚集在盐运二字上。
而掌握盐道的一把手,就是郑康辉的爷爷,郑方全。
如今出事的就是郑家所以这里面,是不是再次涉及到什么敏感事件
那就是一个契机了。
宋采唐“谁来报的案郑康辉”
赵挚摇了摇头“郑康辉如今在外游学,已经出去了一个多月,并非在家,应该与此事无关,来报案的,是郑家管家。”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郑家。
主母新丧,门口已经挂了白,让人们个个面带悲色,脚步匆忙,院里院外的布置,挂帆服白。只是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准备,郑家又家大业大,门宅众多,一小半的地方还没有收拾过来,隐隐留着昨日花红柳绿,粉纱金边的富贵痕迹。
宋采唐一路跟着赵挚晚案发地点走,一边看天色“一家主母去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主母理事掌中馈,一般是家中最忙的人,很早就要起床安排各种事,内院外院的张氏妈妈们,得禀了事,拿了主母放的对牌,这一天大大小小的事才能忙起来,怎么也不该这个点才发现,太晚了。
“因为王氏昨天很累,睡得很晚,今天大家心里都有章程准备,没有人敢去打扰,直到发现太晚了,才有人去敲门”
宋采唐就懂了,所以这郑家,昨天是办大事来着
一路往里,走进内宅深处,人越来越少,宋采唐看看左右,若有所思,看着院子的格局,应该是后宅主院,主母居住之所
案发现场,竟然是在王氏自己的房间吗
“因死者表现略怪异,下人们都不太敢接近,遂死亡现场没怎么遭到破坏。”温元思从侧里廊下走过来,微笑,“你们来得很及时。”
宋采唐顿了顿,笑着行了个礼“这个案子是你的”
温元思拱手回礼,继续微笑“此案事关朝官内眷,大家都很重视,决定由刑部同御史台一起合作办案,上官派了我前来。”
御史台那边不用说了,就是赵挚。
温元思刚刚从栾泽调到汴梁,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此案又与上一案不同,不是只为协助,而是刑部正式派分的主官,肯定要好好努力。
“进来看吧。”
温元思带着宋采唐与赵挚走进了案发现场。
一进房间,宋采唐就知道温元思说的略怪异是什么意思了。
这房间窗户紧闭,处处整洁干净,一丝不苟,可桌上柜上,放了很多烛台,似乎燃烧了很久,蜡烛燃尽,泪满盏底。
似乎和房间气质不大配。
还有更不搭配的事。
床上有一滩血,地上,从床到桌子中间,有一道拖痕,房间这么干净还能看得出来,是因为有血,死者的血,跟着拖痕,一路流了一地。
尸体就在桌子边,面朝下趴着,后脑被用重物击破,伤势很重,床上和地上的血来自哪里,显而易见了。
环顾房间,宋采唐很快看到了一只碎花瓶,破碎的瓷片上有血迹
所以是凶手就地取材,拿花瓶砸了死者后脑,又一路拖拽到桌边
宋采唐蹲下身,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