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庸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还是那两个字“蠢货。”
“可是”
甘志轩震惊之下,只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但他不说出来,别人也猜出来了。
动机呢
桑正杀人有目的,那曾德庸杀甘四娘是为了什么还千方百计,谋划得这般缜密
宋采唐看着曾德庸,目光平静“杀甘四娘的人,是你吧。”
曾德庸不可能认,当即凉凉一笑“这物证可不会说话,你们官府办案,物证在哪里找到,谁就是凶手么莫须有三个字,你们是不认得,还是太认得嗯”
这姿态,这话语,就差直接说宋采唐栽赃他了。
温元思举了举手中的小瓶子“伯爷的意思,这东西不是你的,你也从来没有见过”
“没错。书房虽是我的,却并非只我一人能进出,”曾德庸眼睛微眯,斜斜看了桑正一眼,“或许就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呢有些人做这种事可是擅长的很。”
桑正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为什么要杀甘四娘”曾德庸手抄在袖子里,姿态十足,“她是我的妾,我要她,何必用强”
祁言最讨厌男人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气的扇子甩的呼呼响“甘四娘一直都不喜欢你,拒绝你有什么奇怪她在外面十几年都没想过要回来”
曾德庸很稳,悠悠看了祁言一眼“可她还是回来了不是么她对我,心里还惦记着。若我想要她,她不会反抗。”
这话颇有些理直气壮,祁言一时也找不到方向回嘴。
曾德庸就更嚣张了“几位指我杀人,还是要有有力证据才好,莫须有可不是正道。”
宋采唐目光微闪“若你想要她,她不会反抗。”
曾德庸“没错,她不会反抗。”
“你就是仗着这个,才会那般残忍的欺负人吧。”
宋采唐心里忽升无名怒火“房间里有催情香,但催情香只能催人情欲,不会丧人理智,施暴者何等禽兽,才让死者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甘四娘舌头几乎咬断,可想而知,她遭受着何等痛苦,挣扎的何等激烈顽强。”
“她不愿意,不喜欢,甚至说了不想要,但你没有放过她。”
“她那么聪明的人,反抗的那么激烈,偏偏手上,指甲里,没一丝皮屑血肉,没一丁点你身上的衣料碎片,她是不想抓么是不恨你么”
“不,她恨你,她清楚的知道你要杀她,但她不能留下证据,不能告诉别人,你是凶手。”
“因为你是她儿子,甘志轩的爹。”
“她不想让儿子有个杀人犯的父亲”
“到死,她都在为儿子着想,到死,她都在求你放过她,求你给她儿子一条生路曾德庸,是也不是”
一席话出,大厅瞬间静默。
宋采唐盯着曾德庸,面沉如水。
甘四娘的手一直死死拽着床单,指甲都劈开了,露出嫩生生的肉,她脸上都是泪,嘴里都是血,忍得很痛苦。
她要死了,再也护不住儿子,不能让儿子也没了爹
死者这种表现,只有凶手是曾德庸,才说的通
换了任何人,她都不会如此隐忍,一定会想方设法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以助官府查案。
只凭本能身体应激反应,她会如此,带着脑子想,更会如此,除非凶手是曾德庸,甘志轩的爹
甘志轩这下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他双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十分悲惨“对啊这府里的环境还有谁比你熟悉”
祁言瞪眼“你定是知道甘四娘心理,刚才仗着这个,有恃无恐你个人渣禽兽”
温元思叹息“甘志轩不仅是甘四娘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就不曾有一点爱护之心”
赵挚冷嗤“有人递刀,有人杀人,你们干起这种事来,还真是十分默契。”
卫氏都快站不住了,实在不能想象,这个面冷稳重,从容应对一切的男人,是她的枕边人,日夜睡在她旁边,从来只会笑眯眯,没脾气没出息的夫君
“你真的那甘四娘,果真是你杀的”
她的丈夫,她竟从未看透过么
卫和安视线滑过姑母,看向曾德庸,眸底一片冰冷。
高门大院,永远不似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语雪眼神微闪,今天也算开了眼界,这安乐伯府,竟是卧虎藏龙,水深若此。
曾德庸还是不认“一切不过都是你们的猜测,说的再真,不也是没有证据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杀甘四娘多个儿子,我很高兴,甘四娘身份卑微,乱不了家,我没有处置她的理由。”
说来说去,还是两个字,动机。
祁言呵。
宋采唐“你有。”
赵挚则直接伸手,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这个,伯爷可认识”
曾德庸看到那个东西,眼瞳骤然紧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