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然后私下见面
地点不是热闹之所,就是偏僻之地,根本没有人能证明。
他还一点证据都没有
左修文瞪着厉正智,越看,心越寒。
到底什么时候,这个人对他起了防心,还是这防心一直都有,只是他蠢,没有察觉到
左修文也不蠢,知道事情走到今天,证据充足,他已无法辩驳,但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做下的,死也不该他一个人死
他眯着眼,舔了舔嘴唇,直接交待事实“蔺飞舟的事,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吕明月寻了门路找上我,是想拿银子买我的消息,关于明年大考试题,或者得用资料。我猜想她家中该是有待考学子,兄弟或其他,因为很多类似的人也会这样做。我本没打算理这样子的天真小姐,但她说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 她说见我亲切,就像看到了父亲。当然她可能只是为了拉近距离说客套话,但因为经历,我多少会心虚,难免多问几句。她竟竟是吕家的女儿。”
说到这里,左修文抹了把脸“自余氏生子,我对当年那个孩子渐渐不再关注,也不知道这吕家竟带着她来到了汴梁。汴梁城大,我每日公务繁忙,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们,突然得知此事,非常震惊。”
由此,宋采唐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左修文此前的确一直关注吕明月,知道这是他的女儿,当然,更知道谷氏。
但这个话题,她并没有发展下去,事实已清楚,再往里问,于谷氏声名有碍。
“吕明月知道吕氏夫妻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以为当初幼时重病,为她千里迢迢请来名医的,吕安贵的老友是她亲父。”左修文微微抿唇,“她对这个人很感兴趣,问过吕安贵很多当时细节,记得这个人的一些习惯喜好”
赵挚指尖轻点桌面“这位老友,是你吧。”
左修文点了点头“是。余氏生子后,我觉得此行为不妥,就假做了死讯,让这个人消失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吕明月会因此找过来。她发现我的习惯爱好,非常惊喜,态度也更加热情。”
“我知她只是异想天开,存有想往,并不是一定要确认我是不是那个人,但我害怕了,那些事,十八年前的事,一定不能翻出来,一定不能给任何人知道我便试探她,都知道什么,有没有更多,同我说的这些话,有没有跟别人讲起过。”
“她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想杀的,但她实在太不懂事了,总是揪着那些过去,一直问一直问,好好过日子不好么我不能让她再继续下去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做,但怕引来麻烦,十八年前的事,我不想有一丁点泄露,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只有厉正智。”
说到这里,左修文狠狠剐了厉正智一眼。
赵挚声音悠长“他答应帮你想万全办法,能成功甩锅,杀掉目标又不引起怀疑”
“没错,”左修文点了点头,“他说他正好也有个想杀的人,不如就把这个人,和吕明月扯上关系,做一个完美行凶现场,有动机有凶器,让吕明月杀了这个人,然后顺理成章下狱。”
“为了把我们两个都摘出去,所有相关准备,他来安排,局他来做,事后细节处理圆场也全部他来,我只负责等一等,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按照他的安排,把蔺飞舟杀了,刀子塞进吕明月手里。”
“这样我虽在现场,但没有杀人动机,对一切都不知道,他虽因准备,可能与死者有过接触,但我杀人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如此堪称完美,谁知”
左修文抹了把脸“谷氏突然跳了出来,自认凶手。”
他猜测,谷氏大概突然发现了什么,知道吕明月是她的女儿,但是没关系,谷氏并不知道他,哪怕顶了罪,他也没有危险。
“谷氏身份不俗,不能妄动,好在她是个蠢货,对内情丝毫不知,于我大局并无影响,但是,吕明月仍然必须得死。我便去求厉正智,自觉身矮,还说了很多好话,厉正智最初也恼,但还是非常大气,应了这件事。他与吕明月从无交往,无怨无仇,去杀人,别人也想不到。把吕明月做成自杀,带上遗书,和我们最初计划一样,案子同样能走向闭环”
“为了诚意,我亲自去置办样式特殊的绣鞋,为了避嫌,我特意在他杀人这日做足不在场证明,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总之,事情非常顺利,他悄无声息的把吕明月引出,把人从塔楼顶扔了下来。”
左修文说着话,突然颤抖了起来“谁知他竟留了后手,所有事情全部是我的锅我现在才想明白,他怕是早防着这一天了,样样不自己沾手,给我找兵器都拐了个弯,让我有嫌疑,一旦出事,就能全部推给我”
“他同吕明月,怕不是从无交往,大概计划起,他就接近蛊惑过她,至少两三次,所以吕明月才那么听他的话,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弄死”
左修文眼睛突出,大喊“郡王爷你去查,一定能查到”
赵挚挑眉,看向厉正智。
厉正智微笑“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话是说普通人的,穷凶极恶的罪人并不适用。心怀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