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迹,吕明月怎么出去的
而且这种时机,自己偷偷跑出去
“一点不像被谁掳走,倒像是自己心虚害怕。”祁言接了下面的话,“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跑就因为跟左修文有染不至于吧,她是跟左修文不清不楚,又不是杀了左修文”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杀了两个字一出来,仿佛一道闪电劈过灵台,宋采唐登时看向赵挚。
赵挚也直直看过来。
目光灼灼,灿如星辰。
“现在想想,吕家的气氛,好像很奇怪最好的院子,不是家主住,不是长子住,给了未出阁的女儿。”
宋采唐接上他的话“装病不愿见人,让父母挡,有错,就是你们的错,谁是你们这你们又到底错了什么”
“虽然让刘氏抱,看似依赖,但提起对女儿的爱时,吕明月神情讽刺,肢体动作并不亲近。”
“但家里的事都不瞒她,父母样样以她为先的态度不假。”
“问话的最后,她情绪崩溃,哭着说对不起,这对不起,是冲谁说的为什么那么悲痛,情深意切”
“她好像只有提起蔺飞舟时这般走心。”
二人一人一句,语速飞快,眼神不离彼此,眸底翻动的情绪一模一样,默契十足,似心有灵犀。
瞎子也能看明白,他们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们有一个相同的结论
祁言不是瞎子,他是傻子。
他挠着自己的头,好想把自己的头挠秃“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给我听听啊”
赵挚回头,用怜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他。
祁言感觉膝盖好痛。
宋采唐也看了过来,目光与赵挚相似。
祁言双膝痛的惨不忍睹,差点跪下。
好在宋采唐不是那么绝情,微微一笑,低声解释“吕明月精神状态不好,她在害怕,强撑着,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就会崩溃。吕家夫妻也害怕,但他们的害怕和吕明月不一样,带着悔,甚至一点点恨,他们好像毕生心愿,就是好好的把吕明月送出门,所有表现,不像在养女儿,倒像是在待贵客,只是这贵客,在家里住的时间长一些为什么”
“为什么”祁言眨眨眼,再眨眨眼,“我怎么知道”
他要是知道,还会问吗
宋采唐叹了口气“当时我随口提了句,吕明月生的与其母刘氏不像,刘氏帕子就掉了,说吕明月随外祖母,看似答得非常自然,没任何疑点,但她没有回头看我们。”
“所以呢”
祁言还是不懂。
说话不看对方,也不是什么错啊。
赵挚差点儿想一掌劈开祁言的脑袋瓜,看看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废料,把人造成了个草包“所以这吕明月可能不是吕家夫妻生的听懂了么”
“啊啊”祁言愣了一瞬,方才惊呼出声,“吕明月不姓吕”
赵挚“目前没有证据,并不能十成十肯定,但哪家父母孩子的相处模式,都不是这样。”
他猜,吕明月的亲生父母,可能给吕明月留下了巨财,吕家夫妻受了好处,不敢不干事,所以才把吕明月像祖宗似的伺候,管不敢管,教不敢教,让她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还有一点”宋采唐补充,“吕明月心虚出逃,理由似乎只有一个。”
蔺飞舟。
她一定看到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与蔺飞舟的死有直接关系
祁言舔了舔略干的唇,后知后觉“所以蔺飞舟找这吕明月,为的可能是吕明月的某样东西,这东西,可能同她身世有关而现在咱们的破案关键变成了吕明月的身世她爹是谁,她娘是谁”
宋采唐鼓掌“聪明”
祁言无奈抚额“别,别夸我,我知道我已经很蠢了。”
“不,她是在认真夸你,”赵挚相当诚恳,语重心长,“你终于能明白过来,并且展开联想,已经很优秀了。”
祁言
眼泪汪汪,他并不想要被提醒这种优秀
但吕明月的父母是谁呢
宋采唐右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桌上茶盏,往前回顾整个案子。
这两个人,在案子里吗
谁最关心吕明月,谁为了她做了很多事
大脑放空,往日场景一幕幕在眼前划过,所有相关人的话在耳边掠过,越来越快,越来越纷杂
突然间,脑子里蹦出一个人来。
一个看似远离,实则一直在案件中心的人。
宋采唐想起,李老夫人坚定谷氏不是凶手,说谷氏从小就乖巧懂事,少时受了很多苦,一度被父母族人关闭家中禁足,直至出嫁。
可谷氏自来谨慎,也不是傻子,从不会做过分的事,为什么会被家人关起来
她没有做错事,就是有人相胁,对她做了错事。
这世道,女人生存不易,名节二字像一座大山,足以压塌女人的一辈子。
所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