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文你要不要脸”
左修文眼神更阴,直直看向余氏“怎么,你亲眼看到我跟她睡一张床了你很嫉妒是不是”
“你竟敢这般辱我”
余氏火气登时上来,扑过去抓住了左修文的袖子。
不过从她往前扑的角度看来,她更想抓的,是左修文的衣领。
左修文把她甩开“往常我是给你爹,给你家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连这点尊严都不要了”
余氏被他大力甩出,扑跌在地,心里委屈身上疼痛绞在一起,不能释然,痛苦出声“你”
“我什么我”左修文一点都不心疼,腰背挺直,气势更甚,“世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养个小的,怎么了你自己不贤惠,防别人跟防贼似的,把家里管得乌烟瘴气,黑灰一团,你出门看看,谁家妇人同你一样”
“你是我三书六礼娶进门的正妻,我给你面子,尊重你,引导你,你一意孤行不知悔改,到现在竟然还敢跟我哭行啊,你有本事现在就哭死,我明天就娶个新的过门”
余氏唇齿发寒,死死盯着左修文“我爹不会饶了你”
左修文嗤笑出声“好啊,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门,回家去找你爹,我倒要看看,他怎样饶不了我”
不知是经久积压,还是正好撞到点了,夫妻大战陡然而起,愈演愈烈。
祁言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后悔城门失火,殃及他这池鱼。
两夫妻正在对峙,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爹爹不要啊”
是左修文的女儿,左珊珊。
她一边跑一边哭,脸上还带着病容,扑到了余氏身上,张开手臂护着。
左修文登时脾气爆发“谁差没当好,把小姐放出来了给我拉下去家法处置”
左珊珊被他吓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个劲打嗝。
左修文对自己女儿还是有些温情的,见状不忍,声音尽量放轻“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养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左珊珊见他神情可怖,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略略放松,看看他,再看看余氏,哀哀求情“爹娘只是担心您,没别的意思,您别赶娘走,好不好外头的再好,也不比娘陪了您近二十年”
左修文面沉如水,没有答应左珊珊的话,当然,也没有继续骂余氏。
余氏像是知道怕了,也没像刚才一样挑衅。
赵挚看着自己跑出来的左珊珊,心说正好,问题能一块解决了。
“你叫左珊珊,是吧”
左珊珊抬头看了赵挚一眼,又迅速低头,声音细细的“是”
“那你知不知道”赵挚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左珊珊,“你父亲养的外室,是吕明月。”
房间陡然安静。
左珊珊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一个问题,反应了反应,后知后觉开始害怕“这吕明,明月,难道是身份了不得的人”
父亲碰不得,所以有大麻烦了
她反应不似做伪,祁言看向赵挚。
赵挚皱了皱眉,仔细看了左珊珊片刻,方才又继续“吕明月是蔺飞舟的相好,二人约定终身,三书六礼俱已在准备,不日将成亲。”
“约定终身成亲”
左珊珊喃喃复述了几个字,突然反应过来,神情激烈“不,不可能飞舟他不可能,不可能的”
如此神情表现,赵挚也有七八成确定,这左珊珊,怕的确不知道蔺飞舟和吕明月的事。
女儿这样表现,左修文余氏双双皱眉,感觉事情不对。
余氏轻轻抱住左珊珊“怎么了”
左珊珊却骇然惊惧,脸色惨白,捂住了自己的嘴,什么都不敢说。
左修文大怒“说”
左珊珊抖了抖,几乎撑不住,软倒在余氏怀里。
余氏拍了拍她的背“乖女,不怕,你说,有娘在呢。”
左珊珊牙齿打颤,还是不敢说。
打死都不敢说
祁言便叹了一声“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你们这女儿啊,是起了春心,被那蔺飞舟勾了魂,二人鸿雁来往,私情甚笃啊。”
余氏声色俱厉,盯着女儿眼睛“此话当真”
左修文就没那么客气了,“啪”的一声,巴掌就扇上了左珊珊的脸,少女脸嫩,又带着病,脸侧当即红肿了起来。
一巴掌还不够,左修文手根本没伸回来,顺势拐了个方向,“啪”的一声,又落到余氏脸上“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你就是这么照看家的好好的女儿,叫你养成了你还跟我闹,你活着还有什么脸面”
余氏的确因为娘家背景,早年嚣张跋扈,性子泼辣,可近些年,她已有所收敛,不敢再像以前,不痛快就当面打脸,她开始学阴招,解决问题从暗里来,早年的骄傲也磨平了许多,只一个面子撑着不放。
如今遇到这种事,她是真撑不住了,抱着左珊珊悲痛大哭“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我的女儿不会这样不可能这样”
左珊珊一边弱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