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怪
但话已至此,他除了安心,除了郡王爷说的是,哪还能说出别的
自此,一场大戏落幕。
街上围观闲人早已如鸟兽散,马车们得以通行,这个时间也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左修文看到带着自家标记的车,跟赵挚草草道了别,过去上车,和妻女一路回家。
一边走,一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指,声敛气短。
混世魔王加不知道哪旮旯里来的女人要审案
事情要闹大了
这汴梁城
某些人怕是坐不住了。
赵挚收起鞭子,走到宋采唐面前“你没事吧”
宋采唐当然没事,偏头微笑“观察使大人好生威风。”
赵挚看着她的脸,目光灼灼烈烈,似乎带了夏日太阳的温度,大冬天的,能让人心头发热。
“叫错了,我现在是监察御史。”
宋采唐眉直眼平“哦,御史大人。”
赵挚手有点痒,轻轻一翻,鞭子就吊了个头。他握着鞭子尾巴,将鞭柄轻轻放在宋采唐头顶“小姑娘,我记得,你知道我的名字。”
宋采唐长着一头浓密光滑的头发,这一点青巧最了解,每次梳头不费力气又很费力气。不费力气,是因为本身顺滑,很通顺,不怕不小心扯的头皮痛,费力气也是因为太顺太滑了,什么发式都很难梳来定型,卷编的再紧,没多久就会有松的迹象。
鞭子柄本就包了小牛皮,与皮肤接触尚好,跟光滑的头发接触
青巧眼睁睁看着今早上给小姐编在耳侧,精致又好看的小卷松开了
不仅头发松开一缕,上面扎的珍珠珠花也掉下来了
宋采唐本身没多大感觉,只是觉得头发似乎松开,鞭子也滑到了她的肩头,赵挚却目光灼热,呼吸也停滞了半拍。
大约男人都有点长发情结,大婚成亲礼,都有一项是结发,很多男人受不了喜欢的人在面前解发。
赵挚眼睁睁看着宋采唐青丝散开,滑落,跟着他的鞭子一起往下落,柔顺又乖巧,鞭子落到肩头,柔滑发丝还不舍离开,调皮的勾住鞭子柄,不让离开。
就像她在挽留他。
“啪嗒”一声,精致的珍珠珠花落在地上,激起小小一片烟尘。
关清大手笔置办的东西不是俗物,这点程度当然不会摔坏,连灰尘都没沾上,表面光滑如初。
赵挚如梦初醒,像被烫到手似的,鞭子立刻收回来,弯腰捡起珠花。
没有还给宋采唐,却收进了自己袖袋。
“弄坏了你的东西,实在抱歉,我赔。”
宋采唐
青巧也瞪了眼。
这位郡王爷是眼瞎了么自己看不到珠花好好的,也觉得别人看不到
一本正经骗人玩
宋采唐“不用了。”
赵挚“我不是打碎别人东西不当回事的小人。”
“真的不用。”
“你放心,我赔你一个更好的。”
二人对视,一个坚持不让赔,一个坚持要赔,从最初目光都坚定,慢慢变的柔软闪避,窘迫尴尬
是尴尬,也是暧昧。
边上站着的青巧似懂非懂,不太明白,但她有种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
就在这种气氛里,平王府马车上下来一个少女,戴着幂篱,看不清五官,衣服也过于宽大,看不真切身形,但那柔软细瘦,弱柳扶风的腰肢不要太明显,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
风吹就能跑的少女如荏弱娇花,气质极稳,一眨眼走到了赵挚身前,还没人注意这速度与她好像并不般配。
“表哥”
这一管声音,绵绵柔柔,带着怯怯的喜,涩涩的甜,有惊惶,也有眷恋,感情极为丰富。
赵挚眉心微微一皱。
宋采唐转过头,没看到对方的脸。
但只凭声音,也知道这位一定是个美女。
赵挚转身,微微侧移一步,将宋采唐挡在身后“何事”
少女遥遥指了指马车“姨母在那边,表哥要不要去看看”
赵挚看向马车,鼻子哼了个“嗯”。
这是表态同意。
可表态过去,却一动不动,没半点走的意思
少女顿了顿,看了眼他身后的宋采唐,转身往前走“那表哥,咱们走吧”
她走了,赵挚才飞快朝宋采唐递了个眼色等我。
大步走到车前,赵挚挑开车帘,慢腾腾行礼,慢腾腾说话“王妃,路已通,想必不会再耽误行程。”
王妃睁开眼睛,定定看着他。
他不闪不避,平静回望。
良久,王妃再次闭了眼“走。”
赵挚便放下车帘,让开路,让身后少女过去。
少女脚步很慢,慢慢靠近,慢慢停在赵挚身前,距离很近。
“今天家里准备了很多菜,王妃亲自盯着,都是表哥惯常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