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浩的愤怒不能朝父亲倾泻, 自然得找其他方向, 花娘这个群体,或许正好在那时候跳到他眼前, 成了完美无缺的通道。
祁言理顺这一切,狠狠拍桌子“ 真他娘没用有本事杀了亲爹啊这一切明明都是刘启年的错, 杀别人算什么本事”
“因为他的存在, 他的一切, 都是他爹撑着的, ”赵挚嗤笑,“没了他爹, 他算什么”
否定刘启年,就是否定刘正浩自己。
“而且”宋采唐低眉看着桌上茶盏,“他心中对父亲有怨气,可能并不觉得他爹有多大错。”
毕竟下人生死,的确主人说了算, 而妹妹
只是个意外。
如果父亲没有喝醉,如果妹妹不是贪玩下了绣楼, 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的父亲对妹妹, 并没有特殊感情。
“不管怎么说, 都是一家子烂人, 烂人”祁言气的直拍桌子, “刘家和米家, 都是一样变态扭曲的家族, 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在世上”
宋采唐突然想起了蝴蝶“丫鬟和妹妹, 都喜欢蝴蝶么”
“嗯,”祁言点头,“这个我特意问过了,两个人的死亡时间,都是在春天,正是百花开放,蝴蝶起舞的时间。尸体发现时,丫鬟鬓间带着蝴蝶发钗,妹妹手里攥着一幅小画,正是刘正浩画出送给她的蝴蝶。”
这就解释了刘正浩的作案偏好。
他喜欢带蝴蝶发钗的女人,因为这会让他想起一些美好的或者说,记忆深刻的,不怎么美好的事。
“既然一切明了,我们来安排计划吧。”宋采唐目光灼灼,“让刘正浩招供的计划。”
祁言立刻有了主意“丫鬟和妹妹明显是他的阴影,我们逮着说,气的他崩溃了,为了求我们不再说,没准就招了”
赵挚摇摇头“刘正浩是变态,但并不蠢。”
宋采唐同样摇头“硬逼不一定好用,同理,一味诱供也不太好,他可能会察觉提防。”
“不如干脆戳穿,明晃晃的让他知道我们想要什么,”赵挚眼梢微眯,“同时”
宋采唐眼睛一亮,理解了赵挚意思“同时让他明白,我们手里,也有他想要的东西”
二人对视,其中默契不言自明。
祁言
可急死他了有话能不能明说,能不能
宋采唐解释“也就是说,不把这一场做成问供,而是谈判。”
“谈判”
祁言更迷糊了。
赵挚“很多人在结盟时,会互相交换秘密和底牌,也就是所谓的投名状。”
如果让刘正浩以为是这个,肯定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再加上环境构建,这计划一定能成
三人凑在桌边,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通,越说越兴奋,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但跟刘正浩对峙的人选很关键。
宋采唐看着赵挚,摇了摇头“你不行,对峙太多次,别说说话,只要站到他面前,他立刻就会进入战斗状态。”
祁言赶紧举手“我还有我呢我去”
宋采唐看着他,仍然摇头“你也不行。”
祁言
啥意思这眼神,是在嫌弃他蠢吗
宋采唐解释“你不是也跟着过去杠过几次脸太熟,”
他们需要一个在本案中脸比较生,又知道一定信息量,还足够聪明,控的住场的人。
赵挚看向宋采唐。
眉眼锋锐。
似乎才提醒她,不要轻易提某个人的名字。
在这方面,宋采唐似乎总能和她心有灵犀,长眉一扬,朱唇轻启,就说了三个字。
“温元思。”
“他最合适。”
赵挚紧紧抿唇,一如以往桀骜高贵目下无尘的脸上,竟有几分委屈和可怜。
宋采唐
祁言
哥,皇上不在这里啊,您冲谁撒娇呢
虽然很不情愿,赵挚还是点了头,温元思,的确是最合适,此刻最派得上用场的人。
赵挚是行动派,计划已经做好,当即就开始联络部署。
第二日,刘正浩就在街上偶遇了温元思。
温元思拱手微笑,气质优雅如竹,让人如沐春风“相请不如偶遇,刘公子,一起喝个茶可好”
刘正浩有点烦,今天菜吃的咸,逛了半天又累,偏偏所有茶馆客满,他时哪家,哪家都没有位置,温元思说请
“你定了位置”
温元思颌首“本与友人相约,结果友人突然有事,来不了,我一个人也是浪费,正好想起有桩事想同刘公子商谈很久了刘公子可愿赏脸”
刘正浩就应了,抬脚和温元思往茶坊走。
他前脚走,后脚身后的下人就被捂了嘴,无声无息的拖了下去。
刘正浩实在太渴,没有注意。
上楼后,主子谈话,下人照规矩避嫌,刘正浩就更没察觉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