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浩的话似乎也没能抚慰下刘启年,他眼角阴着,没说话。
刘正浩便继续劝“官府若非要搜查诬陷咱们,您挡一回,挡不了以后的两回三回无数回,不如干干脆脆,全部敞给他们看,一次性解决。”
刘启年这才哼了一声,阴着脸看赵挚“搜随便你搜但我丑话放在前头,只这一回,算我给你面子今次过,不管你有没有结果,都别来第二次,否则我立即赶去汴梁,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本来今天过来就是要搜,刘家人怎么反对都没用,赵挚手一抬,官兵们立刻进入刘家,大肆搜查。
祁言动作小小的拉了拉赵挚袖子,恨恨指着刘正浩“凶手就是他,没跑了”
刘家正厅,赵挚,祁言,刘启年,刘正浩,再加上张府尹李刺史,大家分主宾落座。
大家都没什么话说,正厅安静无言,只偶尔有茶盏碰撞的声响。
刘家父子一个脸阴,一个微笑,外在情绪不一样,却一样的稳重,从容。
张府尹看过卷宗,知道案件大体内容,赵挚怀疑的是什么,但这两父子这么淡定,他有点不懂了。
再看赵挚,垂目品茗,比这对父子还淡定。
这里面明显有事,赵挚就不怀疑,不动摇吗
祁言都已经坐不住了
张府尹左右不了案件方向,也左右不了任何人,只得轻叹一声,捧住自己的茶盏,慢慢喝。
李刺史心里有些忐忑,想着这一局是赵挚赢,还是安抚使赢,出结果了他要怎么表现面色不停变幻,也是忙的不行。
这个时间或短或长,每个人感觉不同,但大抵,都是煎熬。
人多力量大,很快,院中嘈杂的声响里,突然出现了一声“找到了”
祁言登时猴子般的蹿了出去“哪儿呢,我看看,我看看”
几乎是立刻,他又蹿了回来,托出手里的东西到赵挚面前,像献宝般“挚哥你看”
在他的掌心里,是两粒圆形的,绿碧玺镶嵌的耳坠,不管样式还是质地,都与月桃身上头面一致
赵挚眯了眼“在哪里找到的”
找到耳坠的是个府兵,跟着进来回话“在刘公子房中的衣柜,跟属下一起进去的兄弟们都看到了”
赵挚手指轻点桌面,锐利视线看向刘正浩“刘公子可有话说”
刘正浩摊手,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呀。”
“放屁”祁言性子急,呲着牙,神情凶狠,“在你的房间,你的柜子,你敢说不知道”
“我的房间,我的柜子,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进,我一个人能碰,”刘正浩微笑,“祁公子,我家下人很多啊。”
祁言跳脚“少扯别人,你就是凶手”
刘正浩笑容淡淡,神情稳稳“你说凶手是我我为什么作案,怎么作的案,杀人动机在哪里,证据在哪里一样都没有,只凭这小东西指正我,并不能令人心服。”
“因为你变态从小就疯,杀人杀了十多年,专门挑花娘,青陵河里的尸骨都快堆成山了你残忍嗜血,虐待成狂,喜欢戴蝴蝶发簪的女子,杀人之后把她们的耳坠取下来,等下一个人的时候,再给戴上要不是问香月桃聪明,留下了足够的线索,我们都还找不到你”
“那些珍珠金银珠贝壳绿松石,都是你用来画画的颜料,本来凶手,除了你没有别人”
祁言一样一样历数刘正浩罪行,说到最后眼角通红,恨不得现在立刻行刑,把这禽兽给杀了
刘正浩听着这些话,一直从容微笑,只在提到月桃时,眼睛眯了一下,似有恨意闪过。
这变化非常小,片刻就恢复了。
赵挚却没漏掉。
他一直在观察着刘正浩的表情,瞬间明白,刘正浩应该是恨月桃坏了事。
祁言话说完,刘正浩仍然很稳,继续摊手“你说的这些,我全部不知道。死者耳坠为什么在我房里,也许是当日我睡了她,她心中有情,偷偷摘下耳坠藏在了我的衣服上做为留念我换衣服时没发现,不小心落在了柜子里至于珍珠金珠贝壳绿松石,不过是些有价值的东财货,谁家都有吧,怎么就非得是我的呢”
祁言也不傻,当即反驳“要只有一样证据指向你,谁也不会这般怀疑,可所有证据,条条样样指向你,凶手除了是你,还能是谁”
刘正浩束手,继续扮无辜“祁公子误会了,真不是我。”
祁言看向赵挚“都这样了,他还敢抵赖,挚哥,抓他进大牢,上刑板刑凳,看他敢不招”
赵挚却眯了眼,指尖摩挲,他突然有种感觉,今天的事,不会这么完。
果然,祁言正欲和刘正浩接着吵时,有个人走了进来。
“不是公子,是我。”
“人是我杀的,案子,也都是我做的。”
这个人,赵挚和祁言都见过,是刘正浩的贴身长随,刘岁。
刘岁年纪比刘正浩大几岁,年近三十,人长得稳重体面,身材与刘正浩相仿,办事能力极为不错,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