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光宗根本就不是死在水边,怪不得这么久过去, 第一案发现场还没找着
他们完全走错了方向
温元思眯眼“如此看来这第一现场, 很可能就在附近,第二现场旁边, 或是小酒馆附近。”
而这两个地方,距离并不远。
只要集中扫一扫, 一定会有收获
张府尹相当激动, 立刻走出门,招手想叫衙役
“咱们知道了, 府尹大人放心,兄弟们这就去查”
一大票衙役,正窝在停尸房外窗口,看剖尸呢
张府尹噎了一下, 迅速调整表情, 微笑道“嗯, 去吧。”
衙役们一边往外冲,还一边聊着天“宋姑娘好厉害啊”
“是啊是啊,那小刀子往手里一攥, 哗一声剖开死者肚子, 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小刀子我之前还瞧不小,觉得太小了, 能干啥, 结果就适合拿在宋姑娘手里干这个啊”
“阎王爷的干妹妹, 传闻果然没错啊”
张府尹
他深呼吸两下, 再次转身,回到了停尸房。
味道还是不好闻,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祁言也习惯了,这会儿不用提问题转移注意力了,还敢捂着鼻子往前走,更近一点。
“卢光宗被按在哪里了呢”
捂着鼻子的声音有些瓮“不一定是水”
宋采唐观察完肺部外侧,换把解剖刀,切开肺叶
“靠还有一个花瓣”
祁言看着宋采唐换镊子夹上的东西,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个也有香味”
“不仅是花瓣。”
宋采唐观察的比较细,视线移着,手里镊子动着,夹出一根黑色的,卷卷的,毛发。
两根。
三根
祁言捂着嘴,叹为观止,最后连啧都不敢说了,指着宋采唐“这么细,这么小,颜色还不好看的东西,你是怎么从这一堆红红黄黄白白里的东西找出来的”
宋采唐微笑“眼睛啊。”
祁言
所以他这双眼睛是白长了。
人家长的那叫眼,他长的这叫不会出气的没用的洞
这么多毛摆在一起,再加上肺一剖开,诡异的难闻味道
不只祁言,所有人不约而同朝的想到了一个地方。
。
张府尹叹了口气“卢大人竟是被溺死在尿液里的。”
有毛发,有溺液,两者一结合,很难不得出这种结论。
祁言一愣“咦”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张府尹转过头,微笑看着祁言“祁公子可是有不同猜想”
祁言默默闭了嘴,没说话。
因为那不可描述的想法,他稍稍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完全不对。
温元思皱眉“此举应该还是憎恨和羞辱。”
祁言重重点头“又是用尿溺死,又是抛尸猪圈,可不是憎恨加羞辱,凶手和卢光宗的仇这是大过天啊”
宋采唐夹出毛发后,并未停止手中动作,几人讨论时,她已经又发现了新东西。
“布料纤维。”
灰色的,质硬,并不柔软。
宋采唐长眉微蹙“应该是不小心落在溺液里的,可能是凶手的,也可能是死者的。”
祁言靠近,仔细看了看“这料子瞧着是粗布啊,用它的人,可能没那么有钱。”
宋采唐放下镊子。
解剖至此,证据一个个跳出来,线索渐渐聚集,凶手行凶经过已能想象,死者尸体,似乎没有了继续往下解剖的必要。
张府尹眯眼“有仇,对卢大人十分憎恨,家贫。”
温元思颌首“对酒似乎很有研究,知道木菊花,人生经验丰富,对卢大人颇为了解,定是跟踪日久,且别人并不存疑。”
宋采唐微笑“胆大心细,蓄谋已久,这个仇结了多年,已成执念。且报仇不算负担,凶手本身可能了无牵挂,多年行为只为这一桩。再加上甘四娘的事”
三人互相对视,满满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祁言“我a”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谁啊,能不能给点提示”他挠着头,“你们互相一脸我知道凶手是谁了的样子,倒别只说特点,说人名啊”
张府尹笑眯眯“这不明摆着呢么”
凶手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
除了这个人以外,案件相关人里根本没有能聚所有特点于一身的
祁言
“所以到底是谁啊”
温元思提醒张府尹“府尹大人,为免凶手察觉后逃跑,现在可以着手派人盯梢,一旦人有异动,可直接抓捕。”
案子马上告破,张府尹很高兴,面露红光,转身就往外走“本官先去忙,温通判你就在这里,帮忙料理后面的事”
温元思“是。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