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 卢慎正面色惶惶的否认罪行。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怎么会杀我爹呢刺史大人你信我, 这种事我真干不出来”
李刺史正好整以暇坐在牢外椅子上审他,听他说这话,恨不得啐到他脸上“呸这种事你干不出来,哪种事你干的出来囚禁自己亲爹”
卢慎白着脸, 头重重磕在地上“这两件事完全不一样啊大人真的, 我真就只是想做官,可不敢弑父,真的把我爹杀了, 我得丁忧啊大人,还怎么能作官”
“哦,你不想丁忧,只想做官。”
“是啊大人,我真没必要骗您”
李刺史冷笑一声“你把你爹关了, 他有可能自己跑出来, 再坏你的事,你把他杀了,岂不正好,一了白了把尸体处理好点,扔到个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到官府就报失踪,谁能怎样只要你爹尸身找不着, 他就一直是失踪不是死亡, 你就不用丁忧, 且得好好做几年官呢”
卢慎磕的头都破了“真不是大人不是我”
“不是你”李刺史生气了,猛力一拍椅背,“不是你,那这身官服怎么在你床底下搜出来”
他指着卢慎鼻子,言语中充满讽刺“你行啊小卢大人,把官府骗的团团转,手段玩的溜啊先把你爹给关了,再悄悄放出来,一路跟踪尾随,看准时机,穿着庞大人官服行凶杀人,嫁祸给庞大人”
“你看着你爹吓的惨兮兮,看着这一堆人彼此防备,互相伤害,哪怕抓到你,你也是只想做官不想丁忧,疑点最小卢慎,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卢慎十分激动,额上青筋都跳出来了“不是我那官服不是我的我从没见过什么庞谦的官服,不知道,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刺史大人”
“我看你就是那个最大的栽赃陷害的人”
李刺史难得一身正气,双目有关“今日本官在这里,定要为你死去的爹讨个公道卢慎,铁证在前,你还敢不认罪”
宋采唐一边看着这二人对话,一边听着祁言的小道消息,立刻明白了眼下是什么状况。
庞谦官服在卢慎房间里找到了。
就是这么巧,李刺史走场面办事,亲自去卢府逛时,走到卢慎书房,眼尖的发现床榻底下似有不对,撤开一看,竟然是庞谦官服
赵挚回来,两边权力再次呈拉锯状态,李刺史在赵挚手上吃过几回亏,学乖了,不敢跟赵挚硬杠,只能走偏锋,现在亲自发现了证据,岂能放弃
当下就抢着时间,过来审讯卢慎了。
他想在赵挚回来前,让卢慎把罪行给招认了。
但现在发展很明显,卢慎不肯招。
李刺史时间紧迫,不会跟他磨多久,再不招,估计马上要就上刑了。
宋采唐低声问祁言“那官服,现在在哪里”
祁言指了个方向“走,我带你溜着边过去。”
其实也不远,就在窗前的桌子上。
李刺史要用证据指证卢慎,自然给卢慎看过,看完随手扔在这里。
宋采唐过去一看,就知道不对。
这官服明显是新的,没穿过几次,或者一次都没穿过,非常干净。
当晚凶手穿着官服行凶杀人,卢光宗是溺亡,深度昏迷中溺亡,本身并没有多少抵抗,顶多濒死神经反射抽搐几下,好像不费什么力气,衣服干净也正常。可杀人移尸,哪件不是力气活凶手要将晕迷的人溺死,要移尸到猪圈,那条巷子人来人往非常多,没准为了避人,凶手还要带着尸体停留避让
这么大的活动量,又是黑灯瞎火视线不好,衣服怎么可能不脏到一丁点
又怎么可能平整如此,一点褶子都没有
很明显,这官服并不是物证。
是有栽赃。
谁干的
谁那么无聊,这个时候干这个
几乎不用多想,一个名字就出现在了脑海。
曹璋。
除了这个人,宋采唐想不到谁还会这么干。
这是在逼卢慎,答应解剖检验卢光宗的尸体。
曹璋是漕帮人,行事没有官府那一套规矩,全凭本心,因为信任她,信任她的手艺,或许还有关清的原因,所以故意做了这件事。
可刚刚这一路上,曹璋并没有出现。
那日还骂她和关清都是蠢女人,说没救了,等死吧
又是个口不对心,不会说话的笨男人。
迅速放开脑中一切,宋采唐唇角浮出笑意。
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不会放过
这一仗,她肯定能打赢
大姐,你等着,我马上把案子破了,让你出来
宋采唐双目微闪,偏头和祁言说“今日来的急,没带我的仵作箱子,祁公子可否让人去关家带个话,让我那丫鬟把箱子送来”
祁言分析案情不伶俐,这种时候脑子转的是相当快的,一看这架式,是要剖尸检验的节奏,当下大喜“没问题我让我轻功最好的手下去,好生把你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