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沉沉夜晚,案发之地是档次很低的小酒馆,不管时间还是环境,都不是一个大家小姐该去的。
关清去那里做什么
正想着,耳朵边刷一声响,一柄折扇被打开,跟着一道男声透过纱窗传了进来“宋姑娘,我来陪你一起过去。”
祁言
他来干什么
宋采唐还没反应过来,祁言已经一跳身,跃到车辕,扇子挑开车帘,钻了进来“有一件事,我必须同你说。”
他挠挠头,看着宋采唐的眼睛“卢光宗死那日,我不是也在小酒馆吗当时看到漕帮帮主曹璋跟一个姑娘调笑我还拿这话调侃曹璋来着,你记得么”
宋采唐点点头,心下一转,眼睛就眯了起来“莫非这个人”
“没错,就是你大表姐关清”
祁言扇柄直敲自己脑袋“我也是蠢,当时明明记忆深刻,众案件相关人捋时间线时我还记着必须好好提一提,结果还没怎么想,曹璋就同我说起了别的,我也就忘了”
“也是你们女人,擦没擦粉,点不点唇安全不一样,花宴那日我明明看到了关清,但她打扮与那日天差地别,我也就觉得有点眼熟,她又是你表姐,当天又有热闹看,我就没多想要不我没准早能想起来”
事关曹璋
宋采唐倒是反应过来了,应该与生意有关。
刘掌柜突然投了张氏,二人合谋想利用手握卢光宗的秘密,赚漕帮的钱,可漕帮的钱哪那么好赚正道生意买卖都要给几分面子让几分利,暗里黑门道,怕是要砸。
关清不想让二人拖累关家名声,干脆想办法,自己去和漕帮做生意,由她代表关家。
但漕帮这个帮主是新上任的,关清与他没有交情,也没有联络,这第一次见面的机会,怕是没那么好谋,所以才
宋采唐心里想着事,进入沉沉思索,祁言后面又说了什么,她丁点没听到。
马车很快到了府衙,祁言打赏扔的痛快,二人一路畅通,跑到了厅堂。
李刺史正在问关清话。
“一言不发,你就这么配合官府办案的只有凶手才会如此心虚,关清,卢大人是不是你杀的”
关清看着手里茶盏,神色很平静“刺史大人若非要制造冤案,将凶手之名冠在我头上,我无话可说。”
“你不是凶手”
“不是。”
“不是为什么不肯说出你的目的理由你当日去那小酒馆,到底干了什么”
“与命案无关,且事涉隐私,我不想说。”
李刺史“啪”的一声猛拍桌子“什么私密,我看你是与那曹璋有了首尾,心生羞愧”
“刺史大人慎言”
关清一把把茶盏掼到桌上,面有怒色“我关清虽是女子,却从不敢无凭无据,以恶意秽态曲解别人,大人这样的人杰,今日我算是见识了”
“我的确见过曹帮主,可仅凭这一点,刺史大人要指我为凶手,是不是太儿戏了”她运了运气,尽量压下脾气,纤纤玉手按着桌子,清凌眸底闪出怒火,“卢大人那日在小酒馆,我一点都不知情我平日与卢大人没有来往,他穿官服,还是一身狼狈,我都很难认出,这话我已经同刺史大人说过很多遍了,刺史大人为何就是不信”
李刺史冷笑一声“关姑娘不愧是行商的,嘴皮子就是利索。可那曹璋供言里说,和卢大人有约,却半点没提起与你相约议事,你强行拉拽他过来顶锅,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关清很稳,眼角直直看过来,哼笑出声“刺史大人这是承认自己说错话了”
李刺史一愣。
他刚刚说人家有首尾,疑有私情,现在又说两人没关系,关清在说谎,故意拉曹璋挡枪
的确有些自打自脸,太过矛盾。
但他脸皮足够厚,这点事还不够怎么样,继续板着脸拍桌子,肃穆威严“本官依律问话,你只管从实交待便是”
关清唇角微扬,笑颜略带讽刺“我的确没与曹帮主事先约好,我是花钱买了消息,知道他会去,故意到小酒馆守株待兔的。”
“待到了”
“待到了。”
“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
关清还是只承认自己去过小酒馆,见过曹璋,但并认为自己看到了卢光宗,因为她不认识,看不出来,和曹璋的话,仍然不愿意和李刺史说。
李刺史气的不行“有当时客人供证说,你在小酒馆呆了很久,戊时就去了,子时才走,那么长的时间,你都干什么了只和曹璋见了一面,说了两句话然后曹璋就走了,不再理你,你就一直坐着等,脸都不要你是犯贱么”
关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见识过李刺史的风格,关清也不想提什么慎不慎言的事,干脆笑了,定定盯着李刺史的眼睛“李刺史怕是不了解我们商家,我们做生意,靠的是诚信,是韧性,是执着,连好好做一笔生意的决心都没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