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处跑,知道么”
宋采唐看着语音坚定,说话不容拒绝的关清,心里很是温软。
“嗯。”
送完关清,宋采唐在回程小路上遇到了温元思。
尽管忙了一天,衣服头发多少有些褶皱凌乱,行路脚步也匆匆,鞋面上可见浮尘,温元思仍然风度翩翩,优雅谦润,让人一看心情就极好。
宋采唐“我观通判大人神态轻松,不见疲累,可是案子结好了”
温元思微笑拱手“还要多谢宋姑娘襄助,若非你一手剖尸绝活,这桩案子,只怕还有的磨。”
“也是通判大人谨慎沉稳,心系案情每个案子的主官都很重要,大人切莫谦虚。”宋采唐并不愿多领功,侧首一笑,半张验融在夕阳余晖中,“案子能破,就是大好事。”
温元思仍然沉浸在案情中,声如叹息“石群西门纲一案,凑巧同云念瑶案撞到一起,两边有现场上的联系,却没有太多冲突,增添了很多迷局难度,倒是可怜了咱们这一堆办案的人。”
宋采唐点头,至此为止,证据加线索,已有了初步结论判断,凶手是谁,现在不能肯定,但有几个人不是凶手,她已经相当能肯定。
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面前的人,温元思手负在背后“正好有闲暇,宋姑娘可愿听我说说案情”
宋采唐正好也有事跟他说,比如那个黄金玲珑珠,当即笑道“有何不可”
温元思“宋姑娘请”
二人走去了宋采唐的院子,让青巧把晚饭上上,还温了一壶酒,边吃边谈。
温元思说了石群西门纲案件的细节,安朋义交待的东西,以及这些日子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宋采唐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推断,云念瑶案发现的各种线索,新的旧的,包括那个黄金玲珑球,拼出来的卢字
一聊就是一个半时辰,兴致仍浓。
温元思读书很多,知识丰富,除了案情,还有很多聊处,艺术,民俗,历史,朝事,野说,没什么不知道的,和他聊天,是一种享受。
宋采唐读书不算少,只是偏专业,涉猎不如温元思广,可她有来自现代的灵魂和眼界,有些东西说起来很新鲜,很有趣味,温元思对此欲罢不能。
桌上的菜撤下,换上甜汤,水果,再到清茶,干果蜜饯,精致小点
二人全无察觉,不知今昔是何时。
直到赵挚到来。
赵挚来的非常突兀,而且非常大声,根本没从正门,让小丫鬟看到并通报,他直接从窗子就蹿进来了
明明武功超群,却没有豹子落地般的无声轻巧,而是砰的一声,像巨石砸来,掷地有声气势冲天,容不得别人忽视看不见
宋采唐眼角抽了抽“观察使大人,现在已是夜间。”
声音这么大,吓着人了怎么办
“原来你们还知道夜深了。”
赵挚一口白牙呲出来,看看宋采唐,再看看温元思,目光十分不善“正事不干,闲聊倒挺在行。”
怼完人,不等别人说话,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道“那黄金玲珑球,卢光宗说,是他送给云念瑶的。”
一说起案情,气氛就严肃正经了起来,温元思不好意思再小气计较,宋采唐一心关注案情,也没挤兑赵挚,心思跟着这话一转,立刻就问“他给的什么时候二月初八下午”
“不,不对”
话刚说出来,她自己就否了。
照当天时间线,云念瑶和高卓见面是在中午之前,安朋义三人偷东西是在同时,当时云念瑶还没有见卢光宗,肯定不是当天。
“二月初三,晚间。”赵挚指尖点着桌面,给了答案,“卢光宗并没亲自来,而是让管家带过来,交给了云念瑶。”
温元思沉吟片刻“这黄金玲珑球,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给云念瑶
“信物。”赵挚目光幽深,“可以帮上大忙的信物。”
温元思似乎领会了关键,眼睛缓缓眯起“什么样的忙,才是大忙”
宋采唐看着赵挚,目光忽的一振,这信物是她想到的那种吗
赵挚目光斜斜瞥向她,懒洋洋拎着杯子,点了点头。
这个时代的人们,很喜欢留信物。结盟要,订亲要,恩怨往来要,很多大事也喜欢要,信物在这里,是个特殊象征。如卢光宗这样的官员,结下的特殊关系网,想要借用,就需要一块合适的敲门砖,信物,最最合适。
“云念瑶的祖父,和卢光宗是忘年交,交情非常好。”
赵挚慢条斯理的放出这个大消息,又道“云念瑶在天华寺安顿好,就给卢光宗下了帖子,想要登门拜访,卢光宗怜她有孕辛苦,就回信说自己空了过来天华寺看她。汴梁云家的事,别人不知道,卢光宗却是知道的,他担心云念瑶太过记挂此事,忧思伤身,就让管家把玲珑球拿来,以安云念瑶的心,等自己闲下来,二月初八上山,才亲自过来相见。”
温元思微微侧头,垂眉沉吟。
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