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唐眯眼“因为云念瑶死了。”
赵挚“安朋义说,他当时只以为云念瑶睡着了,并未做它想,可他不小心踢到床板,发出了很大响声,云念瑶并没有醒,他一边庆幸,一边觉得奇怪。警惕心起来,他掀开床帐,去探了云念瑶的鼻息”
“他只想偷东西发财,并不想摊上人命案,当下不敢再留,东西也不敢偷了,草草收拾过自己摸碰过的地方,速速离开他进房间时间很短,还没来得及干很多事,这个过程非常快。”
宋采唐“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女人身影。”
“女人”
赵挚颌首“对,女人。暗夜里行走,没有打灯笼,速度很快。”
宋采唐若有所思“是凶手”
“也不一定,”赵挚摇摇头,“毕竟没看到杀人过程,也没看清女人的脸,不知道是谁。许是做红豆糕归来的丫鬟玉珠也不一定。”
但至少,是个方向。
这个女人,很可疑。
“所以这一趟,安朋义没有拿任何东西,云念瑶的死,也不是他干的。”宋采唐说着话,侧头问,“他这供词,可靠么”
赵挚阴阴一笑“你放心,在我手上,他不敢说假话。除非我没想到没问到的地方,他会隐瞒,说谎却是断断不敢的。”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没想到也没关系,你有什么问题,说与我,我可代你去问,保证他见了我,老老实实的,不敢说谎。”
“你怎么问出来的”看他这样子,宋采唐不由怀疑他用了什么私刑。
赵挚一边嘴角挑起,夜色中透着几许邪气“智者自有妙招,你不需要知道。”
得,还真是。
宋采唐好心提醒“查案最好还是按规矩来。”
这寺里官员不少,李刺史那边正睁大眼睛盯着呢,你可别玩脱了。
赵挚却嗤了一声“女人就是胆小。”
事急从权,便宜行事懂不懂
宋采唐懒的理他,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赵挚打了个呵欠“我总觉得,云念瑶丢的东西很重要。三兄弟偷了一个,凶手偷了一个,找出是什么,很可能案子就破了。”
不管凶手是谁,杀人总有确切动机。
非常非常重要,不杀人不能解决。
“我这累了一天,还没睡觉呢,就不陪你了,你去找那个温什么元研究研究西门纲的案子,找找石群,反正那案子在他手里,他知道的最多。”
赵挚说着话摆了手,转身就要走。
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皱眉看宋采唐“别老是离水太近。”
“人到底不是鱼,掉进水里很快就能淹死。”
宋采唐怔了怔,怎么话题又到这了
“你别不当回事。”赵挚嗤了一声,“知道这上面竹筏哪去了么”
宋采唐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刚刚她来就没看着。
“烂了。那日你在上面站了站,那竹筏就散了。”
宋采唐她没那么重吧。
“绑竹管的绳子断了,切面整齐。”
赵挚知道宋采唐聪明,有些话也没说明,点到为止,反正宋采唐能自己想到。
话说到位,赵挚就没再停留,打着呵欠走了。
宋采唐站在原地,缓缓眯了眼。
所以她不是遇到过两次危机,而是三次。
天色刚亮,宋采唐就去找了温元思。
彼时温元思正拉开门,准备出来。
看到宋采唐,温元思十分惊喜“正好,我有事寻你。石群的尸体,找到了。”
当日讲说案情时,宋采唐就有不好预感,现下听到果然,并没有太惊讶,当即问道“在哪里找到的尸体现在何处”
“义庄。”
温元思温声道“因咱们都在天华寺,我便让下面人立刻将尸体转移过来,看时间”他看了眼天色,“估计半个时辰,一定会到。一事不烦二主,届时还要请宋姑娘帮忙验尸。”
宋采唐点头应了“这没问题。”
她想了想,转头冲身后的青巧“你回去帮我收拾箱子”说完,又看向温元思,“不瞒通判大人,我过来找你,也是有事,我想看看石群住过的房间。”
“石群本就与西门纲一案有牵连,房间封存,如今他身死,自该查探一番,”温元思转身往外,朝宋采唐引了方向,“宋姑娘请随我来。”
石群房间很乱,除了本身就很乱,还有被翻过的痕迹。
“这个房间我之前看过,”温元思一边走,一边也重新细看,“除了个人东西,没有赃物,也没有大量钱财放过的痕迹。房间里似乎被人翻过,我分别问了马三娘和安朋义,两个都说不知道。”
但除了他们,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会来翻这个房间。
宋采唐仔细看着整个房间,床褥是抖开的,衣服是随便扔着的,桌上茶水只有半盅一切痕迹都表明,房间主人只是离开一会儿,好像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