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棚子挡住了雨,非常适合睡觉和逃课”
几分钟后,号称睡不着觉的金木研躺在干净的地面上,睡得蜷缩成一团。
唯有在睡梦中方能看见他的不安。
永近英良低头注视他半晌,嘀咕道“很大的心理压力啊。”
脱下外套,他把衣服丢到金木研身上,伸了个懒腰,在高楼的天台上眺望整座东大学园。
这一觉睡了整整三个小时。
永近英良中途去上了一次课,出去时锁上天台的门,回来又无声无息,顺便帮金木旷了一次课。三井尚香比以前更加好说话,一听说金木疲倦得要命,她便承担起了帮忙点到的义务。
他见金木研睁开眼醒来,把买的两瓶冰咖啡贴到对方脸上。
金木研顿时坐起来,“好冰”
“当然冰,我刚买的。”永近英良打开自己的那一瓶,“你再不醒来,我就要考虑把你送到医务室去了。”
金木研低落,没清醒的脑子让他喃道“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你说什么”永近英良眯着眼,坏笑着靠近。
“金木,你是在担心那个月山学长的事情吗我可以保证他最近都没有办法来找你,学生会的那位会长大人在不停使唤他,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啊。”
“啊迹部学长”
“就是他,他的手段真高,在论坛上发了一个你们最希望谁当学生会美食摊的摊主的帖子,月山学长立刻就被那些痴迷他的学姐、学妹们的热情包围了,未来几天要制作一千份的独家点心。”
“”
“我觉得他肯定没心思想什么坏事了。”
永近英良一脸正直,完全没提自己从中使了什么坏。
金木研动了动嘴唇,永近英良指着他说道“金木笑了,很乐意看见月山学长倒霉吧”
金木研扭头,“没有。”
“你不愿意主动伤害人的性格还是老样子。”永近英良喝起咖啡,“像小金木这样的人,做坏事估计都只能做半截子,然后前功尽弃,什么伤害人的事情都做不好,属于被第一个干掉的坏人。”
想起纠结一个晚上的事情,金木研烦恼无比,“我有这么糟糕吗”
永近英良夸张道“这是夸奖啊”
一个人做不了坏事,自然只能当一个好人了。
受到他的乐观感染,金木研垂头丧气道“我替你和有马先生说了,周末可以去拜访他。”
永近英良说道“周末是母亲节,我以为你会回老家一趟。”
“不了。”金木研摇头,“我不打算回去,侑士哥肯定会让我回忍足家吃一顿饭,我也很久没见伯父伯母了。”
永近英良把咖啡放下,“本来想邀请你到我家吃晚饭,看来不必了。”他蹲下身,与坐在地上的金木对视,“金木也有关心你的亲人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吧。”
他说的是金木研的姨妈。
在父母双亡后,金木研去姨母所在的浅冈家住了几年,经历并不愉快。
金木研早就忘了那段记忆,骤然提及,脑海里闪过姨母冷漠厌恶的脸。永近英良说道“不过,康乃馨还是要送的,不如我们早上去你老家,中午吃过饭再去见有马先生。”
金木研微笑道“好。”
假如一切都这么顺利下去,没什么好怕的。
对
没什么,他是人类,不是喰种。
接下来在学生会里,他只见到了几次匆匆路过的月山习,偶尔接收到对方幽怨的目光。月山习没机会靠近忙成陀螺的宣传部,但是摄影部的掘千绘经常来,似乎想要进一步了解他,金木研对此是拒绝的。
在一次单方面的聊天下,掘千绘突兀地说道“五月祭可以邀请家长。”
金木研平静地回答“我父母不在。”
唯一的几个亲人都很忙碌,他不想打扰他们。
“月山君的父亲会来五月祭。”掘千绘狡猾一笑,“听说是为了见一见月山君喜欢的人,为了这个人,食欲不佳、卧病在床的月山君终于开始吃饭了,令人非常欣慰。”
金木研措不及防,“月山学长的父亲”
掘千绘详细地说道“嗯,就是那个日本很知名的企业家,月山集团的掌权者。”
卧槽
说得再好听,那也是一个喰种啊
金木研盯着满脸单纯的掘千绘片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多谢你这个消息。”
他一定会避得远远的。
“月山君的父亲是一个很温和且有人格魅力的人。”掘千绘仿佛不知道他的想法,细声细语道,“月山君的母亲去世得早,月山君由父亲带大,这位家主大人极为宠爱月山君,可以为月山君付出一切。”
她冲金木研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祝你好运。”
这一句话里蕴含的黑泥,冷不丁地拍了金木研一脸。
金木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找机会投入工作,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