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展奕一直不动,忍不住催促道。
展奕嘴角抽了抽“”
不是,你那眼神盯的,我是真的洗不下去啊
君榷本来气场就足,若有似无的威压也一直在,展奕好不容易强行忽略掉了这点,堪堪顶住了。君榷倒好,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压力,眼神较之前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展奕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最终在眼神抗议无效的情况下,不得不开口“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展奕都快纠结死了。
“为什么不看”君榷挑眉。
展奕被君榷那双饱含求知欲的眼睛噎了一下,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我压力大。”
“怎么会”君榷不着痕迹蹙了蹙眉。
展奕“”
别人怎么会压力大,你心里没点数的吗
展奕莫名感觉到了心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君榷的气势一向很足,而且身为君氏集团的董事长,手底下的员工只能主动去克服这样的心理压力,并不会要求君榷收敛;而关系更近的亲戚朋友,跟君榷相识的时间长了,早就已经适应了所以,这样满打满算起来,展奕大概是君榷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被盯着,压力大”这种话的。这让君榷感觉到新奇的同时也开始认真反思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让人很有压力。
几年前因为父亲生病,君榷刚刚接手君氏,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刻意去释放威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个人能力的突显,这样的气势外露其实已经不再必要了。只是君榷自己习惯了,身边没人提,又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当然也不会想着要去做出改变。现在骤然听到展奕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君榷倏的恍然大悟起来。
他就说,为什么展奕给他的感觉总有那么点儿说得好听点是谨小慎微,说得严重一点就是战战兢兢的。
想明白这点之后,君榷又问“那你要我怎么样”
展奕一口老血梗在心口“”
他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还要问什么问啊
展奕抿着嘴,缓了一会儿才勉强地转过身,重重地摁了两下放在盥洗台上的洁面泡沫。
算了算了。
君榷想看就让他看吧,不就是洗个脸吗又不是洗澡。
跟君榷这么说两句话的功夫,展奕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了。毕竟,在撼动不了君榷这尊大佛的情况下,他也就只能迫使自己去适应对方了。
洗过脸后,展奕脸上清爽了许多,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他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当即伸手在下巴上摸了摸,朝着镜子凑了上去,想看看脸上是不是有胡渣,需不需要刮胡子待余光瞟见君榷时,展奕才讪讪地站直了身子,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节的笑来。
两人透过镜子对上了视线,君榷唇角一弯,刚要继续追问,楼下的门铃这就响了起来。
展奕眼皮一抬,深深看了君榷一眼,就跟询问似的。
君榷颔首道“应该是我助理到了。”
“嗯。”展奕飞快在自己下巴上摸了一把,觉得还挺光滑的,也不刮胡子了,这就准备跟君榷一起下楼。
君榷的助理到了,这就意味着君榷马上要离了。展奕作为主人,按理说是该去送一送的。
哪怕他现在还穿着睡衣。
反正他现在是男人了,也不需要穿
a了
靳言希刚才亲耳听到君榷打电话,知道他让助理过来接人。现在门铃响了,靳言希第一反应就是君榷的助理。
等通过可视对讲屏确定了来人的信息,靳言希直接就把门开了。
黎特助一大早接到君榷的电话时,有些傻眼,但一想到君榷昨晚跟展奕有约,晚上住在人家家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个屁啊
黎特助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重新评估了展奕在君榷心目中的地位之后,这才按响了门铃。
结果,来开门的既不是展奕,也不是他们董事长,而是大影帝靳言希
黎特助明显是知道靳言希的,所以,当门打开,靳大影帝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黎特助瞳孔微缩,很是惊讶了一下。但他毕竟跟在君榷身边很长时间了,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地稳住了心神。
“您好,靳先生。”黎特助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对靳言希说“我是来接君董。”
靳言希点了点头,作势偏过头往楼梯上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影,又转过头对黎特助说“你还是进来等吧。”
谁知道君榷又要在楼上磨蹭多久。
靳言希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委实不咋滴,但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挑不出错来。
黎特助当助理久了,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但这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黎特助从靳言希的话里听出了董事长还没那么快出来,于是便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