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月生平第一次看见了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眼前是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空荡荡的,除了药圃样的坛中种着一片黑红杂驳的草药。这些草药无风自动,仿若有生命般摇动着长长的叶子。看过去十分诡异。
沈静月惊得说不出话来。令她惊异的不仅仅是这草药的神奇和怪异,而是这间石室的构造。这石室明亮无比,她看去,头顶镶嵌着一块五丈见方的透明石头。天光就是透过这石头照了下来,而且这炎龙玄寒根亦是靠着这些冰冷的光才得以生长。
“这是千年寒玉琢磨成的顶,这寒玉可以令这个密室常年保持寒冷。”太子萧景瑞道。
沈静月陡然无语。光这块千年玉石就价值连城,更何况还是寒玉。它从发现到琢磨,到运到这镶嵌上,是多么浩大的工程
太子萧景瑞指着药铺中的炎龙玄寒根,道“这里有一千株炎龙玄寒根,真正的母株就在其中,但是除了皇上外辨认不出来。”
他想了想,自嘲笑道“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去辨认,因为得了这个病的人天不假年,早就在幼年夭折了。活到成人的皇子公主病根本不严重。””
沈静月默默站在一旁听着他充满怨恨的话。萧家的皇家隐疾,通过三代传承已经用最残酷的方式去延续血脉。
适者生,不适者死。一百个皇子中总有隐疾不会那么严重的人。新鲜的秀女、妃子冲淡了萧家血脉中的残缺,再也不用顾忌所谓的天意。可总有例外。
她看着太子萧景瑞。冷冷的光照在他过分瘦削苍白的脸上泛起青色,不应有的怜悯又从心中升起。
太子萧景瑞回头阴沉沉看着她“你看本太子做什么你去试啊。”
“怎么试”沈静月问。
这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疑惑。太子萧景瑞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怎么试出所谓的母株。
太子萧景瑞忽地欺近直定定看着沈静月。沈静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退后一步,警觉道“你想做什么”
“本太子不是给你下了毒吗”他似笑非笑,神色阴骛。
沈静月反问“是又怎么样你不打算解我身上的毒”
“自然是会解的。本太子还要和你一生一世,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死”他冷笑着。
沈静月心中警铃大作。她还没回过神来,眼前一晃寒光闪闪的一把匕首就在她面前。
沈静月失声“你想要做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太子萧景瑞已经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划了下去。血喷溅出来,瞬间流了出来。沈静月又痛又惊,拼命挣扎起来。
“你疯了吗你”她叫道。
太子萧景瑞恍若未闻。他一把将她抓住,抓着她受伤的手往药铺走去“你身上和本太子中的毒是一样的,炎龙玄寒根对这种血最是灵敏,母株自然会显现。 本太子要你去做的就是去献祭”
他说着狠狠拉着沈静月的手臂挥舞出去。血洒在一大片炎龙玄寒根上,无数火红的长叶子疯狂开始摆动起来。它们像是饥饿的鱼儿陡然得到了鱼食,不住得朝着血腥味的所在摆动。
沈静月惊呆了,甚至萧景瑞不断挤出她手臂的血都无知觉。
她看着眼前黑红相间的妖异炎龙玄寒根不住舞动枝叶,像是魔魅妖草般。
太子萧景瑞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炎龙玄寒根是半草半虫的草药,红色是炎龙根,是草,黑色是玄寒根,是虫。它由一位武功至高的大能从万仞高山悬崖上发现。那位大能经历九死一生用寒冰玉盒加万年冻土才带回。这炎龙玄寒根极其不容易活,要初化的雪水滋养,万年冻土培育。后来有人发现它对人的血气极其敏感。只要血气滋养它就能分出根系,而后陷入沉睡靠天地灵气活着。”
沈静月呆呆看着眼前犹如红莲业火一样的炎龙玄寒根,脑中端仪长公主的话在耳边回响。
“炎龙玄寒根是一种邪草。它嗜血寄生。所以每次要它分株必须得以人血献祭。这人血献祭十分凶险,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邪草吸干精血。这一百多年间献祭过五十八次,用的都是死囚。太子他为了找出母株必须得用人血去引母株出来。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人的血去引。不过你可以到时候你用你的血为引,将它引过来,然后就可以将它拿住。”
此时药铺开始异动起来。整片冻土不住颤抖,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
“找到了找到了” 太子萧景瑞兴奋得不住发抖。
他几十年日日夜夜受隐疾折磨,甚至有性命之忧,现在得救的希望就在眼前岂能不激动
他放开沈静月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沈静月得了自由这才发现自己手臂的剧痛。她心中大怒恨不得在萧景瑞的身上戳十几个窟窿才能消心头之恨。不过眼下不是发作的好时机。
她紧紧盯着那破土而出的漆黑根须,心中念着端仪长公主教给她的保命法子。
过了几息,几根黑触须一样的东西从冻土中钻出,随之而出的咿呀咿呀的细小声音。
太子萧景瑞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