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轩此时才发现江夫人身边站着一位少女。他微微皱起剑眉,似在回想。
江夫人轻咳了一声“墨轩,你忘了吗你表姨家的白丫头,白屏儿。你十岁时候,母亲带着你去白家做客了三个月,你和白丫头玩得很好的。那时候白丫头才三岁。”
江墨轩回过神来,神色淡淡问候“白表妹好。这几日多多在府中玩,不要拘谨。”
白屏儿面上飞起红晕,正要再说。江墨轩已经对江夫人道“娘,我刚回来一身都是汗,我下去洗洗晚上再陪您说话。”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白屏儿愣在原地,渐渐地面上写满了委屈。接下来她兴致也不高,潦草聊了下便下去了。
江夫人见她离开了,眉心皱了起来。
方才身边那口齿伶俐的丫鬟轻声道“大夫人不高兴啊”
她叫雅月,是江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学过一阵子的曲儿,能言善辩,会说笑逗乐引得江夫人开心。是以年纪轻轻就是江夫人身边最信任的大丫鬟。
江夫人皱眉“我总觉得这白屏儿有点怪。”
雅月抿嘴笑道“那是大公子太优秀了,屏儿小姐动了心。”
江夫人瞪了她一眼“那你还一个劲儿地在我面前提沈家的大姑娘,这不是给她添堵吗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
雅月咯咯笑着“奴婢这是为了那屏儿小姐好呢。她这个时候来,不是时候呢。再说大公子已经快和沈家大小姐成就好事了。大夫人肯定不想节外生枝呢。”
江夫人问“怎么快成就好事了”
雅月道“大夫人不知道吗沈大小姐正要和大公子合作功夫茶呢。这合作起来岂不是咯咯,合为一家了吗”
江夫人立刻高兴起来。她笑道“这个臭小子,不动声色的就搞定未来媳妇呢。难怪他这几日老是往乡下茶庄跑。我得和老爷商量下,得赶紧去备聘礼了。”
她喜滋滋去了。白屏儿的那些事立刻抛之脑后。
此时客房西苑中,白屏儿正在抹泪。旁边的鸣莺气得直骂“简直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了。在我们小姐面前提什么沈大小姐,把她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没有的。凭什么凭什么”
白屏儿只是哭,哭得眼泪横流,楚楚动人。
旁边的秀娟叹气“鸣莺你别骂了,小心被人听了去。小姐已经很难受了,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白屏儿哭道“你让她说,说说好打醒我。我爹常说我不自量力,乌鸦想飞上枝头便凤凰,不自量力。但是圣人言,人无信则不立。小时候他既然许了承诺便要守着。他忘了我也要来问问才死心。”
秀娟叹气“小姐您何必呢。这事不是早就旁敲侧击问过了吗江家大户人家”
鸣莺生气,推了一把秀娟“秀娟姐,你是吃那边的饭的你成天唱衰小姐,你这是什么居心”
秀娟也生气了“我才问问你什么居心。明知道小姐不能哭,不能伤心,你非要怂恿她来江家碰钉子。你也看见江大公子的人品了,那样的人品相貌,京城世家有多少闺秀想要嫁他。你让小姐去争,万一争不过呢”
“万一争过了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江大公子现在是没想起小姐来,万一想起来呢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两个丫鬟吵了起来,各有各的理。白屏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的,她面上一青,整个人蜷缩起来口中发出“荷荷”的声音。两个丫鬟这才发现,赶紧将她抬到了床上,又是喂药丸又是顺气,忙的不可开交
窗外,几双眼睛看了下,悄悄走了。
江夫人正在梳洗打扮准备去用晚膳。她听得来人的禀报,微微皱起眉头。
雅月悄悄道“大夫人,不是奴婢胆大多嘴,这屏儿表小姐是为了大少爷来的,她如果真的拿出什么东西来,我们认不认啊。”
江夫人不语,眉心皱起。
雅月又道“这个屏儿表小姐还有病呢”、
江夫人面上的神色淡淡“知道了,这几日让人好生伺候。看看再说。”
沈静月听着易富的禀报,慢慢问道“真的吗江家是这么说的只要拿三成茶园也全部换成是功夫茶的茶种而且不用我们出钱”
易富连着喝了几口茶水把酒气压了下来。他大着舌头道“是是啊,今天就是这么说的嗝江家果然是家大业大不差不差钱”
沈静月皱眉看着易富红彤彤的胖脸“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没多少多少就是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大小姐,这个生意做起来那是绝对的绝对的京城第一,哦不,天下第一”
易富越说越模糊。沈静月无奈只能让人把他抬下去。
她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晚了。她派易富去江家谈生意,看样子谈得还行,就是把易富给灌醉了问不到什么重要的消息。
唉,得等明日易富酒醒了再问问看。
她正要回望月园,忽然,有下人匆匆而来。来人边跑边喊“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茶行起火了”
沈静月面色一白。她身子晃了晃。半天她找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