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会反悔。”容白咬着牙, 颤颤巍巍地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借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 沈莳看清了那是什么。
沈莳皱皱眉,“哪来的”
有过好几次“能看不能吃”的经历后,沈莳现在的忍耐力已臻化境, 即便满腹邪火, 也还能按捺住欲望, 盘问小狼人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容白不敢看面前男人, 低头拆手里的东西, “爸爸给我的。”
沈莳“”
所以岳父他老人家, 还是听到昨晚的声音了,是吗
容白没弄过这玩意, 而且他做什么都毛手毛脚的, 忐忑之下打了好几次包装都打不开,只好送到嘴边,用犬牙一撕
他撕开了,沈莳也疯了。
沈莳再也受不住对方无意的撩拨, 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下面, 从他手上夺走已经开封的东西, “我自己戴。”
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容白早就做好了准备, 咬着被角迎接疼痛。
大概是“工前准备”到位,比起上次, 做第一步的时候并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痛感。
即使已经放过狠话了, 沈莳还是停下来, 问他,“很痛吗,要不要停下来”
“不不用,”小狼人不敢承接来自身上的目光,闭着眼睛,“你、你继续动。”
一直到临走之前,容白都不是很敢看父亲的脸色。
昨晚弹簧床吱嘎了一宿,父亲肯定能猜出来他们在做什么了。
沈莳提前约好了车,容易执意要送他们下山,容白在前面慢慢的走,有一搭无一搭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
“这里危险又没有熟人,您真的不准备搬去h市吗”
“不去了,岁数大了,就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而且”
容易轻轻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而且这是我和他妈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容白鼻子突然酸了。
沈莳的问题他也问过,和父亲失散了十几年,他很想补上缺失的、来自家庭的关爱。
他也很想好好赡养、孝顺父亲,毕竟现在他有能力让父亲过的更好一点。
可父亲当时只说不走,没说为什么不走,容白现在才明白,父亲还守护着最初的悸动。
“到了。”前方不远处,车已经打着火等着了,容白吸吸鼻子,转身笑着对容易说“回去吧。”
容易扬扬下巴,“你们快上车。”
容白忍着心酸,和父亲摆摆手,跨坐到车上,车慢慢启动,容白向窗外看了一眼。
容易裹着袄子,搓着手,还没走。
“停车”容白让司机停下,转身跑回到父亲身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父子俩相顾无言,最后容易抬起手,在容白头顶顿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他肩头。
如果你是自己回来找我的,出于担心,我会跟你一起走。
可你身边已经有了那么一个人,他把心把肺、把一切能给你的都掏出来,毫不吝啬地捧到你面前,那我也就安心了。
我可以继续做我的梦了。
所以,“对不起,你要好好的。”容易说。
车倒回去,容白又回到车上。
沈莳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将他头按在自己胸前,不让他再往外面看。
沈莳能感觉到衣襟渐渐湿了,他一下一下拍着怀中人的后背,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抽噎,轻声道“崽,不哭,你还有第二个父亲呢。”
容白从他怀里爬出来,鼻音浓重,“嗯”
沈莳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捏在他鼻子上,“用力。”
容白听话地用力擤鼻子,沈莳把废纸塞进垃圾袋,“我爸爸邀请咱们回去,一起过元旦。”
容白被这个消息砸的懵懵的,就算他再迟钝,上次去过沈家之后,也能感觉到沈父并不是很喜欢他。
所以在沈莳和他表白后,他一直担心沈父会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现在看来,沈父邀请他们回去过元旦,正是渐渐破冰的表现。
容白离别的愁绪总算被冲淡了一点,握着小拳头思考当天该怎么穿衣服,才能显得乖巧。
沈莳似是猜出来他的想法,笑道“你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这么不含蓄的彩虹屁吹的容白不好意思,哼了一声别过头,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看他们,眼里满是探究之意。
如果说之前的互动,可以理解为朋友之间的安慰,那么现在两人这副亲昵的样子,除了情侣,他真的找不出别的关系来形容。
第一次见到活体同性恋,怎么说呢,除了好奇,还有着纯直男对于同性行为与生俱来的厌恶。
所以那眼神不怎么友善,沈莳敏感地察觉到了,拉过容白的手。
“收回你的视线,”沈莳淡淡道,“鼠目寸光的人,开车时就应该好好看前面的路。”
沈莳和容白没坐到h市,在中途下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