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无奈(2 / 3)

闻灯砸的不仅仅是琴,他手上亦有澎湃灵力涌出。

两波灵力相撞,闻灯占据上风。他眼底没有什么激动情绪,但手中长琴直接砸烂了这妖兽的脑袋。

“你还真会挑时机。”闻灯小声说道,飞身后掠,逃似的逃开,生怕这玩意儿溅出的血沫肉渣子落到琴上。

他避得很及时,而这清净境巅峰妖兽死掉之后无法再维持悬空状态,咚的一声坠落在地。

雪面上被砸出深坑,闻灯缓慢吐出一口气。

在他身后,宵风流转,飞雪茫茫,步绛玄一身绛衣清冷,面上不见任何情绪,却未将别人间剑收回鞘中。他的目光从闻灯身上移开,上前一步,手腕翻转。

一霎间,剑光照亮雪夜,沛然剑气落于雪间。

轰隆

一声沉响,余下妖兽尽数诛灭。

数不清的碎雪从地上溅起,打算继续弹琴的闻灯一怔,向下瞥了又瞥,偏回脑袋,疑惑不解地看定步绛玄。

“你玩得挺开心”步绛玄收剑入鞘,面无表情说道。

闻灯

这算什么评价

“回了。”步绛玄又道,转身朝着营地所在方向而去。在他身侧,滚成圆球的漆黑影子皮球似的高高弹起,随他离开。

闻灯皱了下眉,总觉得步三岁对他有所不满。

闻灯抱着琴走在步绛玄后方,过了会儿想起哪里不

对,将琴放进刀鞘,摘下左眼前的镜片,把步绛玄的望远仪装回原本模样。

他还顺道检查了一下左手上的绷带,将略微松开的地方系紧。

距离他们离开营地没过去太久时间,守夜尚未结束。闻灯坐回先前的位置,将望远仪还给步绛玄,道了声谢。

步绛玄没有说话,收下后,继续看先前那本书。

闻灯亦看起书。

北地的夜空颜色很深,可若细算时间,此时还不到子夜。

闻灯保持良好作息数月余,近日里又领了神京城郊的巡逻任务,日日都起得早,放在昨日前日,这会儿他已然躺床上入睡,现在坐在雪地上,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眼皮开始不断打架,不太撑得住了。

步绛玄隔着火堆,轻轻瞥了他一眼。

火光在风里跳跃,将闻灯身上白衣照红。这人努力挺直腰和背,抵抗睡意,维持他的冷酷人设。

早知如此,就搞个随性懒散的人设了,这样的坐姿可真是辛苦。他在心底嘀咕着,不曾察觉,步绛玄手指动了起来。

步绛玄捏了个诀,隔空点了闻灯一下。

闻灯立时困意汹涌,眼皮又打了一次架,放弃搏斗,慢慢地、彻底地合上。他绷直的腰板亦放松弯曲,脑袋往前一点,几乎就要栽倒

步绛玄身形一闪,来到闻灯身侧,将人捞住。

他让他歪在了自己身上,拿起这人手里的绿皮书,迅速翻了一遍,放到一旁,再抓起这人的左手,放到自己掌心间。

闻灯的这只手,从指尖到手腕都被绷带包住了,让人想不相信他饭间说的那句“左手受了点儿伤,不方便活动”都难。

步绛玄看着这手,用自己的左手中指,轻轻抬了一下闻灯的左手中指,然后解开这人打在手腕上的那个结。

绷带裹了一圈又一圈,过了好一阵,步绛玄才将他的无名指、中指和食指拆出来。这三根手指各戴一枚戒指,无名指和食指上的皆是素银指环,而中指上,则是一枚深红的玉戒。

步绛玄指腹摩挲着这枚玉戒,抬头看向闻灯的脸。他视线掠过闻灯紧闭着的眼眸,在眼角那道上挑的弧度上停

留片刻,察觉到什么,抬手碰了碰。

想要认出闻灯,于步绛玄而言并非太困难的事,即使最初在鬼渊的时候,他对闻灯的这个身份产生了些许误会。

这人今夜用的武器是琴。

步绛玄在年少时曾被东和要求以琴静心,学了数年,学成了擅长。他熟悉六弦琴的所有技巧,轻而易举便发现,闻灯操琴时的某些指法很古怪,以及这人按弦的手法,总是时不时便别扭起来。

但这并非最重要的,亦不能让步绛玄作出结论。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杀敌应敌的思路和风格,跟在牌桌上打牌没有任何差别。除夕那晚,步绛玄和步三岁一起,陪闻灯打了很久的牌。

“虽说以男子身份行走于险地,的确比女子的身份更安全,却也不必连我也瞒着。”步绛玄敛下眸光,低声说着,将被他拆掉的绷带重新缠回闻灯手上,语气颇为无奈。

步绛玄手法利落,闻灯手上绷带裹好之后的样子跟被拆之前看不出太大区别。他把这只爪子抓在手中捏了捏,探上腕脉,确定这人灵力都恢复了,轻声一叹“罢了,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步三岁慢慢吞吞来到闻灯身前。它有些恼,细细的一条上伸出好些“手”,胡乱挥舞着,发泄情绪。泄完之后,那些七七八八的“手”又凝成一左一右两条,小心翼翼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