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玉戒(2 / 4)

说说你的事情。枯寒草没有用了,接下来,你要如何治病”

步绛玄没有立刻回答。他别开了目光,从床畔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支起半扇。

天光倾泻入内,洒满整个屋室,闻灯坐在床中,迎着光扬仰起脑袋,望定站在窗前的人。这人立在宛如碎金的阳光中,绛衣在风里翻动,周身蒙上了一层明亮又模糊的毛边。

他这样立了许久,就在闻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对闻灯道,“总有方法。”

闻灯听完,一阵沉默“好一个总有方法。”

而步绛玄回过身来,走到床前,将闻灯披在背上的被子捞开,坐到方才的地方,抓住他的手。

“做什么做什么”闻灯睁大眼睛,两手并用,一阵乱打,将步绛玄的手打回去。

“想牵。”步绛玄直言说道。

“不许”闻灯瞪他。

对面的人垂下眸。他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但闻灯瞧着瞧着,竟瞧出点受伤和委屈。

这是步绛玄二代机的残留吗闻灯眼角轻抽,却又见不得他流露出如此神情,心思一转,拉起这人的左手,覆到了他右手上,唱道“你也牵过手,是左手牵右手。”

“这是什么歌”步绛玄抬头问。

“东京不太热。”闻灯答道,自带一番解说,“一首苦闷的单身情歌,讲的是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故事。”

步绛玄不太喜爱这样的歌,眉梢微微一动“你”但他没把话说完,保持了几息左手牵

右手的姿势,将手分开,放在膝上,问“喝茶吗”

“喝。但不要小青柑了,它虽好,但你这些日子泡的全是它,就有些腻。”闻灯道。

步绛玄眸光于细微之处轻闪了一下,语调却是如常,道了声“好”,问“想喝什么”

闻灯低头,一番思索“你以前泡过一个花香很浓,但喝起来味道又淡淡的茶,我记得它回甜很是不错,想喝那个。”

这描述宽泛得不能再宽,但步绛玄未经任何思考,便懂了闻灯想喝的是哪种“白牡丹”

“好像是。”

步绛玄去到桌前。

桌上已有一套茶具,壶中有茶汤,是早已凉透的小青柑,其中一个茶碗里亦有茶汤,不过仅剩了个低。他目光一掠而过,将这些东西清理了一遍,取出新的泉水和茶罐,给闻灯煮茶。

白牡丹茶汤色极淡,清澈而清亮,像是某种酒,但溢散开的是甘甜花香。闻灯嗅见这个味道,眼睛便亮起来,下床穿鞋,快步走去桌边。

步绛玄将分出的第一杯茶递给闻灯,于他对面坐下,道“吃饭吗我去买。”

自打闻灯上了这云舟,除了那几个小柑橘,便没吃过别的。他不提也罢,一提,便让闻灯想起昨日辛苦挑选出一堆吃食,但一样都没吃上这件事。步绛玄从他变化的表情中推测出事情起末,低声道“我去重新买过。”

“我要吃牛肉饼、茄子煲、驴肉火烧和卤猪脚。”闻灯不客气地点菜。

步绛玄应下,但抬脚出门时,又说“卤猪脚过于油腻。”

闻灯“”

闻灯将眼一瞪“我就是要吃”

步绛玄蹙眉,几经犹豫,还是答应了。

从邙山回神京,此行甚远,饶是在云上飞行,亦花了七日才到达。

神京城比离开时更冷,雪纷纷扬扬,堆在枝头,开成冷冽沁寒的花。不过路上行人不算少,再过段时间便是除夕,家家户户都上街置办起年货来。

闻灯看着这些熟悉的长街短巷,却生出一种恍惚之感,仿佛是一场阔别,经年未归。

步绛玄给他披上了一件斗篷,系好系带,拉上帽子,略微压低帽檐,然后一抓手腕,

足尖在地上一点,跃上虚空,行往白玉京。

比起新年临近、家家户户热闹张罗的京城,白玉京里绝大多数人都去了雪渊,甚是冷清。往日随处可闻的书声剑声眼下都无,四方唯有雪在飘飞。

大明楼立于雪中,一如往昔沉静。前院外头的密林堆满雪,雪面上偶尔能看见动物脚印。步绛玄一手拉着闻灯,一手拎装猫的竹篓,从林上掠过,来到院中。

院子里倒是没有积太厚的雪,屋檐之下、长廊之上,置了一个桌炉,一位身披鹤氅的道者,和一个仅着单衣的俊秀男子分别坐在桌炉两旁,一人手握一根钓竿,钓院子另一头的小池里的鱼。

闻灯见他们如此,第一反应是瞥了眼那小池,不出预料,池面上结了层薄冰。

这两人把冰凿开了在钓鱼。

你俩可真有情调啊。闻灯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吐槽,向两位长辈执礼“师父,师伯。”

北间余抬头,冲着两人笑道“在鬼渊里历了一次险,感觉如何”

“命都差点没了。”闻灯叹息说道。他把步绛玄手里的竹篓提过来,三步两步走到廊上,坐到桌炉空出的一侧。

“但你挺过来了,很不错。”北间余拍了拍他肩膀,视线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