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曲调变得激越,跌宕起伏。他习惯性将视线落在手指上,没发现群鸟又高飞起。
北间余在地面敲击出节奏,满意点头“徒弟,你在音律上的造诣不低啊。”
闻灯谦虚拱手“是师父给的笛子好,是这首曲子好。”
北间余笑看他一眼,轻振衣袖,悠悠拾起鱼竿,道,“昨晚的事情,我已听说。你们的应对之策,我也了解。”
指的自然是步靖华向步绛玄挑战之事。闻灯立刻问“师父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为师只有一句。”
“师父请讲。”闻灯神情正经起来,挺直了背,严肃等待下文。
北间余“这是徒弟你在神京城中的第一战,打人时,下手切莫轻了。”
不愧是你啊。
闻灯做出一副肃然表情,拱手应下。
之后的两日,闻灯在大明楼二层隔绝灵力的静室内练习通幽散,看步绛玄给的道法初解,在他的指导下学习刀术入门、锻炼体能,辰时便起床,至亥时歇下,作息变得前所未有的规律和养生。
可练刀和锻体都过于耗费体力,他白日里极困,但凡能寻得打盹儿的空隙,必然会睡过去,仿佛回到高三那一年。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爷青回吧。闻灯在心中腹诽着,有苦无处诉说。
转眼来到第三日。
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清晨时分便停了雨,天空中阴云散去,太阳探出脑袋。中午时候,日光如碎金,在长街上静缓流淌,穿行的风都变温柔,不再将花枝压弯腰。
午正。
于闲一身水青色院服,踩着匆忙的步伐踏入大明楼前院,举目四望,寻找闻灯。但见那家伙搬了张摇椅睡在太阳底下,身上盖着件薄披风,并用帽子扣住脑袋。于闲急切道“闻师妹,那个步靖华午时一到便等在新台门外了,你怎么还在睡此地”
闻灯的声音从帽子下面传出,听起来瓮声瓮气“午时七刻也是午时,就算我那时才去,也算不得不守约定,于师兄别急。”
“如何能不急”于闲瞪大眼。
“反正是去”闻灯拖着调子,话刚起了个头,听见步绛玄清清冷冷的嗓音“是时候出发了。”
闻灯被这声音冰了下耳朵,拉开帽子,学声音的主人瘫起脸“新台门又不远。”
步绛玄“早去早回。”
“你就是看不惯我睡觉。”闻灯抱着披风坐起身,低声说道,眼中很有怨念。
“走了。”步绛玄依旧是平直无波的语气,不理会闻灯的神情,抓起他手臂上的衣料,带他离开大明楼前院。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片刻,摇椅旁就剩了个于闲,他恍惚半晌,纵身一跃,开始狂追。
新台门外进行过清场,摊贩们往两侧排开,腾出一片擂台大小的空地。步靖华站在空地中央,明晃晃的日光从他一身华贵锦衣上流淌过去,淌到手中三尺长剑上,泛起惹眼的寒芒。
周围聚了不少好事者,或在树荫下,或在茶棚中,三三两两,谈论对这场比试的期待多半说的是对凌云榜榜首风采的仰慕。
闻灯仔细听了一耳朵,笑了“我忽然想到,这其实是打脸标配啊。当所有人都不看好步靖华,甚至觉得他挑战你不过是不自量力时,他一记狠招把你撂翻在地,引得众人刮目相看,从此之后,步师兄你就成了他的一块垫脚石。”
步绛玄不置评价。
“难道我说得不对”闻灯捅了步绛玄一手肘。
步绛玄瞥了他一眼,带他落到场中。
看客之中有人高喊凌云榜榜首出现,场面热闹得近乎沸腾,很快又如扬汤止沸,平息下去。
空地上,步靖华剑锋偏转,慢慢扬起下巴,紧紧盯住步绛玄。
步绛玄往后退了一步。
闻灯上前。
这人头上梳的依然是省时省力的马尾,穿了身暗银色的衣衫,裙摆上绣玄色梅花,风拂之下,翩翩怒放。
他将竹笛在指间转出一朵漂亮的花,弯起眼,笑容灿烂明艳。他首先朝四周围观的父老乡亲们拱拱手,然后才看向步靖华,道“白玉京闻书洛,久闻步公子大名,特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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