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而去,要出院门时却发现,外面竟然不知道被谁给锁上了。
“开门谁在外面呢,快开门”邢文用力摇晃着门扉。
“喊什么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少爷刚从外面回来,这会儿才刚躺下,要是惊动了大少爷,你担得起吗”
“真是的,一天到晚,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还真把自己当正经主子了”
那声音嘟哝着,根本没搭理邢文,听脚步声,明显去的远了。
邢氏住的这个院子,本来就有些偏,那些下仆对这对母子的态度,又从来都是和避瘟疫似的,那下仆离开后,外面就再没有半点儿动静,邢文咬牙后退,随手把衣服下摆掖到腰带里,下一刻脚尖一点,就到了墙上。
却是还没站稳,一低头正对上一双看过来的眸子。
邢文脸色一白,下一刻就从墙头滚落。
“这位公子”舜华明显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从房间里出来透个风,就把这叫邢文的少年吓成这样。
忙要上前查看邢文是不是伤到了,不想还没靠近,邢文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外跑了。
一时神情就有些莫名。
“不用担心。”随后出来的萧恪,顺着舜华的视线瞧过去,“他没事。”
“不是,你瞧这墙这么高呢”舜华指了指对面的高墙
这样高的院墙,怎么瞧着都和焦府的奢华格格不入,哪里是原配夫人,根本和囚徒差不多。
“真没事儿,”萧恪探手,让舜华靠在胸前,低声道,“这少年,并不简单”
不简单舜华越发茫然,只她对萧恪的话从来深信不疑,闻言到底放下些心来。
晚间时舜华就听焦府仆人说,焦家这位夫人,病情越发重了,听郎中的意思,说不好,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
只是还没等她唏嘘感慨,焦崇就派人过来,说是三日后是焦霆如今当心肝宝贝一样的那位李姨娘二十二岁芳辰,府里请了戏班子,要连唱三日大戏,让他们得闲了可以过去看戏。
这样的操作,就是舜华也目瞪口呆
怎么说也是原配妻子呢,这边都快病死了,那边焦霆还要大张旗鼓的给姨娘过寿,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萧恪本就是个喜静的,当下就直接拒绝。待得天色黑了,嘱咐舜华睡下,他自己则离开了房间
如今萧恪已经笃定,这焦家必然藏着一个大秘密。
只他昨晚上探查了一夜,却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你自己小心些”舜华低声嘱咐道
旁人不清楚,舜华自然明白,她和萧恪带在身边的人,名义上是小厮和马夫,其实全是皇城司的顶尖高手。
按照舜华的想法,本来是留下一个人在身旁就好,其他的都跟着萧恪。却被萧恪毫不犹豫的拒绝,竟是全给她留了下来。
目送萧恪离开,舜华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正辗转反侧时,窗外忽然一声发出一声闷响。
舜华惊了一下,一下坐了起来。趿拉着鞋就到了窗前。隔着窗户,依稀能瞧见外面被人踩在脚下的一个瘦弱身影。
“抓了个小贼,主子且请安睡。”窗外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道。以皇城司的手腕,有的是方法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小贼舜华视线顿了一下
“带他进来。”
虽然有些模糊,舜华却觉得那影子有些眼熟,好像是,邢文
外面人明显就有些迟疑。只是萧恪吩咐过,他不在的话,一切听王妃吩咐。
到底把人提溜着进了房间。
担心点灯太招人眼,直接从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窗帘遮映下,和外面的月光瞧着颇是相似。
凑着夜明珠的光晕,舜华一下认出来,被丢在冰冷地面上的,着一身黑衣的夜行人,可不正是邢文
邢文的神情不可置信之外还透着绝望
这两人是和焦崇一起回来的,明显是焦崇请的帮手。还想着年纪这么轻,应该不怎么着呢,怎么现在看来,根本是深不可测
不然,何以身边下人都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功夫还有他们竟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枚夜明珠来
这样大的夜明珠,就是豪富如焦家,也没有几颗
舜华刚要开口,下一刻视线忽然一滞,却是邢文这么被丢在地上,脖子上系的半枚玉珏就滑了出来,瞧玉珏的模样,分明和龚素心交给她的那半块相似至极。
不自觉就往前走了几步。还没靠近,却被挡住
“主子莫要离他太近,这小子最是狡猾且包藏祸心”
这叫邢文的少年,根本不像人前表现的那样柔弱,根本就是个面甜心黑的。
这焦家明天必然就会有一场大笑话,结果这小子竟然把相关东西都丢到主子住的地方,明显是想要祸水东引。
邢文神情冷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偏是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他竟是不能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