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佳茗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傅子遇一双猩红的眼眸像是要杀人,她看的清楚,他恨她,真恨她。
张茵看不下去,挡在梁佳茗前面,“傅少,你也不能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佳茗也救过你的,现在她一个女孩子留个疤在身上,又经历了这些事情,难道还不够吗”
“救过子遇”
一个男音打断张茵的话,一众人循声望去,傅老爷子沉着脸,由着门口,从梁佳茗身后走过来,站在傅子遇身边,而后看向张茵,“我刚才接到电话,已经找到当初那个搬花的人了,亏了我们当初还向他们公司投诉最后给他处罚,原来都是你们自导自演,他已经说得很清楚是梁杰找他帮忙的,梁佳茗,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傅子遇和徐媛一怔,对视一眼。
依梁佳茗之前所作所为,现在证明花盆的事情是她的阴谋,似乎已经没有人太过意外,只剩下被欺骗的气愤。
张茵脸色也绷不住了,瞬间煞白。
梁佳茗怕极了,油然而生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她扯着张茵衣角,“妈,咱们走吧”
徐媛愤怒接近临界点,紧走几步绕过张茵一把将躲在后面的梁佳茗拽了出来,“你们母女要不要脸”
张茵慌了神,连忙去拦,却被徐媛一把挥开。
“梁佳茗你扪心自问,我这段日子怎么对你的,啊你怎么对我的”徐媛恼火极了,“你居然敢骗我”
许是因为气愤难以压抑,徐媛抬手就欲往梁佳茗脸上去,张茵赶紧过去,“啪”的一声,那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张茵脸上。
警察也傻了眼,女人之间闹腾起来拦也不好拦,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去拉,“大家都冷静一点”
病房里面变成一片混乱,自始至终,傅子遇就冷眼盯着梁佳茗,而傅老爷子看不过去,将徐媛拉了过来。
“这笔账迟早要算,但不是现在。”
警察连忙推了一把张茵和梁佳茗,“你们快走啊”
梁佳茗不甘心,可也没办法,含泪十分哀怨最后深深看了傅子遇一眼,傅子遇那目光似刀子,刺的她心口发紧,她慌乱无措地转身走。
张茵赶紧跟上她步伐,在楼道里面,扶住她。
梁佳茗身体一抽一抽,眼泪也不断涌出来。
张茵心疼极了,“别难受了”
梁佳茗停了脚步,指着傅子遇病房方向,“我能不难受吗他们那样对我我之所以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不都是因为我对子遇有感情可到头来呢,他居然说要我付出代价,难道我这一次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她嗓音尖锐,颇有些歇斯底里,全然是将无法发泄的火气都抛给了张茵,张茵面色讪讪,“你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养好身体最重要,佳茗啊,我看咱们干脆走吧,咱们得罪了傅家,以后这市就不好呆了啊”
梁佳茗怒极反笑,流着眼泪问:“凭什么你要我像个输家一样灰溜溜走那我受的这些罪算什么”
张茵拧眉,好几秒,叹:“但咱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该挣扎的,不该挣扎的,都挣扎过了,如今一个家变成这个样子,她想到就心碎。
梁杰断了手指,重伤未愈,到现在在病床上,而梁佳茗也一样。
她这个问题尖锐,梁佳茗低头,好几秒,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几乎不能喘息,踉踉跄跄地扶住墙壁,嘴里弥散着血腥味道,她手一碰唇,看清掌心里咳出的一团殷红。
张茵也慌了神,“你等等,我去给你叫医生”
张茵跑远,她往前摇摇晃晃几步,又停住,背靠着墙壁,突然笑出声来,惨淡的,凄楚的。
多少努力功亏一篑,最终嫁入傅家,不过她黄粱一梦,她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她居然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梁杰所害,真是讽刺。
梁佳茗和张茵离开之后,傅子遇就一直没说话,坐在病床上,面容苍白,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警察拿出录音笔给闫杰口供录了音,又问过几个关键问题,这才去找徐媛,担忧地道:“你们都是明理人,法律会给你们一个答案,不要急着有什么过激行为。”
说话间,视线指了指傅子遇。
在刚才的整个过程中,傅子遇虽然看似冷静,却是狠话放的最厉害,同时气场也最具有压迫感的人。
的确不令人放心。
徐媛压低了声音,“我会注意子遇的。”
那警察似乎是放心了一点,这才离开了。
闫杰也被打发走,屋内剩下三个人,傅老爷子听过徐媛说清梁佳茗给人信息绑架路念笙的事情,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徐媛义愤填膺,“你说说,怎么会有心肠这么狠毒的姑娘害人害己,我刚开始还觉得她精力这些事情可怜,可现在看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这分明是咎由自取”
傅老爷子点头,叹,“也是利用了咱们的心理,一开始咱们就不相信路念笙,她正好见缝插针,倒是玩得转,最后却被黑吃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