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就答应了,赵祈和小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两人飞快地跑去东屋里,脱了鞋子爬上炕头,赵祈一把打开窗子,对着院外头等着的张青扮了个鬼脸。
张青气得头顶冒烟,重重地跺了下脚,往着回家的路跑去了。
赵祈嘻嘻笑着把窗子关上,在小薯的耳边道“张胖子最讨厌了,就是要气死他。”
家里来了小客人,按着待客之道,该做个荤菜的,可是家里碰巧没有了肉。
离家里最近的肉铺是张德福开的,顾溪一点也不想给张德福添生意,但是再去别的肉铺就太远了,回来怕是赶不上饭点。
正好赵荆山带着小宝进门来,顾溪哄着小宝进屋去找哥哥,而后把赵荆山拉到一旁问“祈子带着小薯来了,但是咱家里没有肉,怎么办呢,要不去找李嫂子家借一点吧”
那会在驴车上和李嫂子吵了一架,顾溪拉不下面子去借肉。
“不年不节的,李嫂子家肯定也没肉。”赵荆山摇头,他试着在橱柜里找了找,果然没见着肉,眉头也皱起来,“这怎么办,执端些粥粥水水的给小薯吃,祈子肯定没面子,小薯家里是卖豆腐的吴伯家,条件不错的。”
赵荆山也考虑到了赵祈的面子问题。
“要不炒个鸡蛋吧,凑合下。”顾溪问,“家里还有什么别的菜吗”
赵荆山道“就剩下昨天买的豆腐皮了。”
看见豆腐皮,顾溪的脑中忽的灵光一闪“赵荆山,你吃过素鸡吗”
“素鸡”赵荆山连听都没听过,也不理解,“鸡怎么会是素的呢”
“素鸡是用豆腐皮做的,当然是素的。”顾溪笑着道,“但是做好了,可以以假乱真”
顾溪见赵荆山还是不懂,也没打算和他细细地解释,反正只要做出来,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赵祈和小薯一起在屋里带着小宝玩,顾溪把粥继续放在锅里温着,点燃了另一口灶台,生火煮豆腐皮。煮豆腐皮的锅里再加一点碱水,临朝的碱水制作方法一度让顾溪十分抗拒,就是用稻草的杆子叶子烧成灰,或者是灶台底下的灰取出来一点,放到一块干净的布上,布下面放一个木桶,再从灰的顶上浇水,灰水透过布料的小孔渗透到桶里,就是碱水了。
虽然这方法土了些,又很脏,但好歹有用,顾溪不知道怎么制纯碱,也只能将就着。
豆腐皮加上碱水煮一刻钟,出锅后变得比入锅前还要软。顾溪又取了一张干净的布,垫在了案板上,将煮好的豆腐皮一张一张地平铺在布上,每铺一层,就撒一些淡盐水在上头,这么铺了三十几层,豆腐皮已经叠得很厚,顾溪便找了赵荆山来,让他连着布料和豆腐皮一起,紧紧地卷起来。
顾溪叮嘱他“一定要卷得紧一点,越紧越好。”
赵荆山不明所以,好在他听话,顾溪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赵荆山卷豆腐皮的时候,顾溪隔着一层衣裳都看到他上臂贲张的肌肉,鼓起来,还硬邦邦的。赵荆山使了大力气,没多一会,就把那捆豆腐皮卷得像是一根木棒子一样了。顾溪找了针线板来,用长长的丝线把这根棒子扎实地捆了起来,放到蒸屉上面去蒸。大约一刻钟多一些,豆腐皮完全蒸烂了,顾溪用筷子把这几根棍子给夹出来,扔到早就备好的冷水里面去,隔着一只盆子降温。
第一次做素鸡,顾溪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怕哪个步骤出问题,最后的豆腐皮要是散了那可就难看了。
没成想,她大约真的是有天赋的,凉透了的豆腐卷打开后真的是她想象中素鸡的样子,结结实实的一捆,一点都没散。顾溪一边让赵荆山起锅烧油,一边用刀子将豆腐卷切成手指头那么宽的厚片。顾溪按了按切好了的素鸡,软软弹弹的,卖相十分好。顾溪忽的起了旁的心思,既然她能用豆腐皮做出素鸡来,那么也可以做出些别的来嘛。
比如面筋,豆泡,辣条
豆腐还能做什么来着,有个一词盘旋在顾溪的嘴边,她很想说出来,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赵荆山那边的锅已经烧热,招呼顾溪过去,顾溪便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念头,挽了袖子去烧菜。她要做的是红烧素鸡,方法和红烧肉也没什么区别,赵荆山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对着顾溪最开始时说的素鸡的口感与肉相差无几,他不相信,就等着顾溪做好之后尝一尝。一个豆腐皮,再怎么做也是豆腐的味道,和肉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吃着像肉呢
顾溪有条不紊地烧菜,出锅前她别出心裁地舀了一小勺的蜂蜜,浇在了素鸡上。
赵荆山看得笑起来“但是,就算浇了蜂蜜,这也是豆腐皮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顾溪皱皱鼻子冲赵荆山道,“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素鸡浓郁的香气把东屋的三个孩子都吸引了过来,赵祈个子最高,看得到锅里的东西,奇奇怪怪的,他不认识,便外头问顾溪“娘,这是什么”
赵荆山道“豆腐皮。”
“别听你爹瞎说。”顾溪夹了一筷子到赵祈的嘴边,“是猪肉